第四章 恩仇 （二 下）[第3页/共5页]

“唉，唉——”老孔寺人楞了一下，然后连声承诺。真是奇怪景，他做了半辈子寺人第一次瞧到。王爷找大臣问计，大臣因为不欢畅就回绝前去返话。到最后，王爷还得亲身低声下气上门去请教。呸，这是哪门子王爷啊，一点端方都不讲，真是他娘的混闹。

比料峭北风更令人痛苦的，是内心深处的孤傲感。自从逼死了王伏宝和本身的亲mm以后，这类孤傲就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他。除了老婆和未成年的儿子外，他不敢再信赖赖何人。可事必躬亲的话，他的体力和精力又实在有些吃不消。若说内心边一点儿悔意都没有，那纯粹是哄人的。但古来帝王皆孤单，既然挑选了介入逐鹿，他就必须沿着这条孤单的旅途持续走下去，不管火线有没有绝顶。

“哦，当真？”窦建德没想到宋副本提出的战略如此简朴，皱着眉头诘问。

“甚么意义？”窦建德警悟地扫了他一眼，低声问道。

“劲敌环伺，时不我待！”宋副本摇点头，低声回了八个字。然后拎起火盆上的水壶，给窦建德和本身都倒了杯浓茶，将茶杯捧在怀里，一边抿，一边持续说道：“讨伐宇文明及之战，必须战决。时候拖得太久了，恐怕对我军会非常倒霉！”

“老奴，老奴遵旨！”孔老寺人又磕了个头，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。

窦建德紧了紧身上的银狐皮裘，还是感受不到一点儿暖和。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王爷了，举手投足间都透暴露模糊的繁华之气。可这幅身子板，也越来越娇贵了。以往在豆子岗时，披上块麻袋电影就能过冬，现在，皮裘里边再裹了丝绵夹袄，还是挡不住冬寒。

“那我们就主动反击，先打李道宗，再斗宇文明及！”宋副本想了想，又拿出别的一个主张。

“回主上的话！”孔老寺人蹲了蹲身子，低声启奏，“亲卫已经去了，但还没动静传过来。主上也晓得，宋先生脾气一贯不大好！”

这回，老寺人又风俗性地蒙混过关了。见窦建德不筹算再究查本身进谗的事情，偷偷抹了把额头上的盗汗，蹑手蹑脚蹭到中军帐口，把帐帘拉开一道裂缝，探头探脑向外张望。外边的天还是是黑沉沉的，浓云遮挡了玉轮和星星，让大地上一点儿天然的亮光都没有。沾满了牛油的火把在风中跳动，将巡夜士卒的身影不住地拉长收缩，使得长夜显得愈地凄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