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功贼 （六 下 ）及尾声[第7页/共12页]

“老董！”刘黑闼蓦地回身，斑红色的髯毛高低颤抖，“你这是甚么意义？莫非你还嫌我们的费事不敷多么？”

这是来自六合的气愤，在重重天威面前，人的身躯显得是那样的孱羸。

经历了这么多事情，他早已不是当年阿谁程名振。心中仅剩的一丝柔嫩，也跟着杜鹃的死，而完整消逝不见。

“被骗了！”高雅贤恍然大悟。如果本身不派人送信归去，刘黑闼怎能够放心在河岸边跟李世民胶葛？李世民派过河来的，恐怕满是死士。捐躯掉这几千人，却能够用大水淹没刘黑闼手中十几万雄师、

程名振给刘家军带来的费事还不止于此。固然刘黑闼命令封闭了动静，跟着军粮一次次被劫，其麾下的弟兄们还是听到了有关程名振要替老娘老婆报仇，将欠下血债者全数杀光的流言。本来，刘家军造反，是为了替窦建德，替统统被大唐轻视、压榨的河北豪杰讨还一个公道，现在如许一来，却成了刘黑闼与程名振两个间的私家恩仇。在前程迷茫的环境下，大伙士气本来就非常降落，俄然发明一向支撑着大伙的所谓国恨不过是某些人的家仇，心中的懊丧可想而知。

他渐渐舞着，渐渐追思。如水流光渐渐从面前飘逝。馆陶县，巨鹿泽，平恩，洺水，上党郡，那么多一起走过的光阴。仿佛一朵朵荷花，在影象的湖水中渐渐绽放。

推己及人，刘黑闼也不但愿这个时候，董康买再因为别人背后的几句群情，就挑起没需求的争端。大伙现在是一根绳的蚂蚱，一损俱损，一荣俱荣。即便没有程名振那句要将大伙赶尽扑灭的誓词，落在秦王李世民手里，莫非谁还能有甚么好了局？看看单雄信是如何死的，再看看殷秋等人的结局，莫非谁内心还能存着大唐天子会突发善心，既往不咎幸运的动机？

“诺！”高亮悄悄一躬身，拨转马头，突入雨幕。望着对方那健旺的身影去远，高雅贤渐渐又转过甚去，再度旁观不远处的堤坝。看得出来，重修堤坝时，程名振非常用心。相称长的一段堤坝，都用四四方方的黑石头加固过。　“这类堤坝，即便蓄意挖，也需求破钞很大力量。”带着几分欣喜，高雅贤苦笑着想。“如果当初董康买别那么狠就好了，程名振当年凭着此堤活人无数。重修这条大堤时，恐怕他也没想到会用来杀人…….”

刘黑闼本人，则始终在去与不去之间盘桓。北方地广人稀，博陵军和幽州军比来又别离被高句丽及靺鞨所扰，只要他能胜利逃到涿郡，便有充足的掌控从博陵军和幽州军两大权势交界处穿畴昔。可到了塞外，他的半生英名就完整付于流水了。今后别人再提起他刘黑闼，不会再以为他是勇于替窦建德报仇，有担负，有魄力的硬男人。而是为了达到小我目标，操纵窦建德的死和弟兄们心中的不平，铤而走险的一个奸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