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红尘 （二 上）[第4页/共7页]

“我，我不是想替你出口气么？”程名振俄然和顺起来，讪讪地回应。“再说了，我也是自幼练武的，一定就输给了他！”

“直娘贼！休要卖嘴！”八当家也不是笨人，一眨巴眼睛，已经觉本身被骗。气得大呼一声，挥拳便打。

程名振在这里的身份是客，以是不管杜鹃和莲嫂两个之间起了甚么抵触，他都只要干焦急的份儿，半分话也插不得。幸亏两个女人之间的曲解并不算大，只过了很短一段时候，窗口外便又传来了她们吱吱咯咯的笑声。对于猜想六月气候般的女民气机，程名振夙来不太善于，见二人已经化兵戈为财宝，干脆闭上眼睛，卧床假寐。

今后以后，莲嫂便奉七当家杜鹃和郎中孙驼子的两重号令，每日衣不解带地服侍在程名振的病榻旁。而杜鹃则在每天早晨几近在牢固时候呈现，随便问候几句病情，再找碴跟程名振斗几句嘴，然后飘但是去。时候一久，程名振也摸透了她的脾气，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，每次都令杜鹃铩羽而归。几度气得想从腰间解下皮鞭来给少年以经验，看到对方那黄蜡蜡的面孔，心中一软，也就作罢— 。

“免得玉石俱焚罢了！”程名振熟知杜鹃的脾气，半点也不容让。

“我们都是顽石，你是美玉，这总行了吧！”七当家杜鹃顺手一扒拉，将带给程名振的吃食全数收了起来。“没有我们这些顽石，看饿不饿得死你！”

程名振比来一向由莲嫂照顾，本不该由杜鹃来搀扶。楞了一下，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回绝，任由对方扶着，像一对晚归的小伉俪般挪动了脚步。直把个八当家气得火冒三丈，站在泥滩上，跳着脚挑衅：“姓程的，有本领别走，跟八爷部下见个真章！”

这话听起来实在刺耳，恰好程名振底子无从辩驳。当初馆陶县的衙役们为了向林县令交差，不也是把杜鹃父女吹得像能御剑千里的侠客般么？成果如此不成思议的事情，从县太老爷到几位捕头，就恰好没人看出马脚来。反而一传十，十传百，比着赛为衙役们奋勇“追敌”的战绩涂脂抹粉。底子疏忽对方因何而鼻青脸肿！

“别管他。你越理睬他，他越踩着鼻子上脸！”杜鹃唯恐程名振被骗，手指紧了紧，紧紧抓住对方的胳膊。

莲嫂是个过来人，一眼就看出了八当家的用心肠点。没等杜鹃开口，抢着走上前笑呵呵地说道：“吆！本来是八爷外出返来了。我当是谁呢，连我们营的标记都不晓得，就敢没头没脑的乱闯！这位程少爷可不是外人，他在运河旁救了张大当家和统统弟兄的命。八爷您常常不在，估计大当家也没顾得上跟您说。看您这身泥水，白瞎了一身好衣裳。从速，我带您找处所换换去。万一着了凉，可就误了您的大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