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西顾 （四 下）[第3页/共4页]

回家路上，北风更猛。豆大的石头子被风卷起来砸在人身上、脸上，砸得人痛不欲生。王二毛坐在车厢里，懒得理睬赶车的程名振。却又被外边的风声吵得好不沉闷，用脚踹了几下车厢前板，大声诘责道：“你明天是不是吃错药了？！还是在监狱里被人给打傻了？人都说杀父之仇，夺妻之恨……”

先前一向没细心看。现在看到这么风趣的墙画，自是爱不释手。转念想到这么成心机的马车竟然被程名振送给了那对狗男女，一刹时，王二毛憋在肚子里的火气又从鼻孔中放射了出来，“那马车是我送你的。你竟然随便送人？***，老子跟你过命的友情，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婊子！”

程名振再次很没规矩地忽视了他的话，竖起耳朵来，眉头皱成了一团。

王二毛的眼睛刹时瞪得滚圆，伸开嘴巴就要抗议。程名振迅堵住他的嘴，俯在他的耳边低声道：“远处来了一伙人，起码有上百匹战马。从速归去报信，叫张大当家把统统弟兄喊起来，城外野战！”

“小声！”程名振悄悄用马鞭向后捅了捅车厢，表示王二毛别制造杂音。夜风中，他模糊听到了几声马嘶。仿佛被冻僵了般，方才响起，便又迅消逝。

“小九哥！”王二毛眼圈一红，声音立即变了调。想说一句我们兄弟同生共死，看看程名振那刚毅的面孔，咬了咬牙，飞身跳上坐骑。

“算老子欠你们的！”转头望了望馆陶县地点方向，他用力抹去嘴角的苦涩。敢在如此酷寒的冬夜奔袭馆陶，用兵的人必定不是王世充那种半桶水。如果不能给张金称充分的时候筹办，杜鹃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。

但现在，他却不得不挡在对方的必经之路上。

“嗨，嗨，吓傻了？我还觉得你程小九不晓得怕呢！”王二毛气得持续敲车厢，“不算大事儿。只要你不说，我不说……”

如许狗呲牙的酷寒气候里，毫不会有旅人骑马赶路。猛地刹住了马车，他跳下来，将耳朵贴向冰冷的官道。一刹时，空中上传来的寒意几近让他堵塞。随即，他听到了更清楚的马蹄击打空中声，“的，的，的的，的的,的的的的……”

“这那里是讲经啊，清楚是天上的和尚开窑子！”思路迅被墙画吸引了畴昔，王二毛小声嘀咕。这辆马车是他车行抄没来的。开车行的老高是郭捕头的远亲，平素仗着背后的大背景，调拨麾下的车夫们在馆陶县街上横冲直撞。城破第二天上午，韩葛生受命带队抄了这家车马行。上到七十岁的白叟下到五岁的孩子，只如果“带把儿”的，全都杀了个洁净……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