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季先生[第1页/共5页]
陈杏娘听了这话,心中甚觉情动。这人间男人莫说是无子的,就是子孙合座了,还总想着多收几房姨太太受用,如傅沐槐如许的,也是当真少见了。她平常与那些官家娘子坐在一处吃茶闲话,听她们提及家中那些年青姨娘如何狐媚,如何争宠喧华,如何受气不过,心中便觉对劲。她虽不得珠冠上头,锦袍加身,却在上头高了她们一截。
于此事,陈杏娘原就在可与不成之间来回扭捏,先头听傅薇仙指责此举于礼分歧,心中不免又闲逛起来,不想傅月明却又说出如许一番言语。本来她平日里极慕世家贵族的风采,平常行动做派皆要习学仿照。傅月明此言便为投其所好。
再说上房里,打发了两个丫头拜别,傅沐槐同陈杏娘归入阁房,傅沐槐就说道:“这几日我瞧着,好似月儿同薇仙有些分歧?两个在一处不大说话了。”陈杏娘瞅了他一眼,说道:“哪有此事,想是你多心了。迩来薇仙言语不恰当倒是真的,说出的话做出的究竟在难入人眼。你不要因着她年纪小,偏疼小女儿,就去胡乱指责月儿。让我闻声,那我但是不依的。”傅沐槐目睹娘子娇嗔,心下动意,凑上前去,闻着她身上的脂粉香气,嬉笑道:“哪儿能呢,我不过白说说罢了。月儿是我们俩的女儿,我天然是最疼的。薇仙再如何,又怎能同月儿相提并论?”
傅月明在上房又坐了片时,吃了一盏热茶,同父母说了些闲话,看看时候不早,便起家去了。临出门时,陈杏娘说道:“你不等等薇仙?”傅月明笑道:“她同姨娘说话呢,我先去罢。”说毕,就走了。
再说傅薇仙走入田姨娘房内,见她正坐在桌边用饭,便自家在床畔坐了,嘴里就说道:“姨娘倒吃得放心,现在这家里都快没我们娘俩的立脚处了,姨娘也没个算计!”田姨娘听她这话,脸唬得煞白,仓猝起家走到门口看了看,见傅沐槐正同陈杏娘坐在炕上议事,才又走了返来,低声责怪道:“你这孩子,真真是不晓事!老爷太太就在外头坐着,如许的话你也敢说,如果让他们闻声,岂不又是一场闹腾!”
傅薇仙在屋中坐了半日,不声不响,只静听几人说话。俄然听得陈杏娘所提之事,似有漏隙可抓,便即说了出来。她此言一出,傅沐槐不觉一怔,傅月明瞥了父亲一眼,当即笑道:“mm这就是多虑了,那些世家蜜斯延请先生入府教书的原不在少数,莫不是她们都不知男女之防么?可见,此不能以俗世端方论之。”说毕,又向陈杏娘浅笑道:“母亲,那些世家大族尚未如此顾忌,我们倒拘泥死理去?倒叫世人笑话咱家拿班做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