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暗桩[第1页/共4页]

她立在一边胡思乱想，一时没有言语。傅沐槐同陈杏娘说了几句话，见她只顾怔怔的入迷，不由问道：“丫头想甚么呢？如许发楞！”傅月明这才回神，忙讳饰笑道：“我刚才在想，季先生能不为蕙香所惑，也算是位开阔君子了。”傅沐槐点头道：“不错，这季先生当真是品德高洁。若非如此，我也不放心让他穿堂入室，到后宅去教你们。”陈杏娘很有些对劲，笑道：“我父亲保举的人，那能有错么？”

因傅薇仙身上有伤，不好来回挪动，便临时安设在田姨娘屋里，田姨娘顾问起来也便宜，她那丫头兰芝也过来服侍，夜里就在脚踏上打铺睡觉。

晚间时分，才吃过晚餐，陈杏娘在里间炕上坐着，办理了几样针线活计。正粘着鞋面，傅月明忽自外间出去，笑道：“滋扰母亲了。”陈杏娘将手里东西放下，笑着拉她在身边坐下，又叫夏荷炖茶上来，说道：“我们娘两个，还说甚么扰不扰的！”因笑道：“你这会儿过来，但是有话说？”傅月明笑着点了点头，又四下张看了一眼，先问道：“父亲呢？”陈杏娘说道：“你爹往书房里看帐本去了。”傅月明这才说道：“姑母后日就到了，母亲前儿说的事儿，可有下落了没有？”

连日无事，倒是那姑母一家子，要来时赶上几场大雨，路途泥泞，辎重又多，甚是难行，只得捎信过来，说再缓几日。傅沐槐虽是思亲心切，却也是无可何如。

这一家三口说了些话，陈杏娘又问道：“那蕙香的事儿如何措置的？她真同那土贼有染么？”傅沐槐说道：“不错，虽是那晚她是为私会之故，并非与那土贼通报财物，但是这事儿也是尽有的。提刑司里的人告我说，这蕙香先前的男人暮年间得了痨病，躺在床上几年起不来，她便同城里一恶棍眉来眼去的勾搭上了。这恶棍厥后同人吃酒争论，将人戳死，逃到山里做了个草贼。蕙香又死了男人，才卖到咱家来。”

傅薇仙此番偷鸡不成蚀把米，不但战略落空，反讨了一顿热诚在身，恰是又羞又怒。又看傅月明满面体贴之情，立在床畔，正恨不得将她嚼碎吞下腹去。然碍着太太跟前，不好发作，身上又疼痛难忍，只咬牙杜口，一字不发。田姨娘又向陈杏娘哭诉了一阵，言说如何委曲。陈杏娘满心烦难，只得连连欣喜。傅月明眼看此地慌乱，在上房略坐了坐，便回房去了。

陈杏娘知她所说是寻下人畴昔服侍一事，便说道：“我也正为这个忧愁，不知叫谁畴昔好。咱家不比高门大户，人丁原没那么很多。家里见有的这些个丫头媳妇，也是各管一摊，离了谁都不成的。我说不可就再买罢，偏刘婆子、顾妈妈、王嫂几个媒婆那边，这会儿都没人了。你爹刚才还抱怨我，说不早些预备，人来了才晓得急。”傅月明笑道：“我也想到这个，母亲每日里事多，一定顾得过来，也是道理当中的事。这不比上街买个甚么，给银子就有的。一时买不来，也是难事。我倒有个主张，说与母亲。”陈杏娘因看她克日来言行不俗，便也想听听她的主张，问道：”你有甚么体例？说与我，我好裁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