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共浴.上[第3页/共6页]

几点银光擦着我耳边头发嗖嗖飞过，我缓慢往中间一滚，银针登登打在床架上，我见了不由抹了一把盗汗。哎呦老天爷啊，别的人起床气发作不过骂几声摔几个东西，我家教主被扰了清梦，是要性命的啊！

好久没有再呈现的发急占有了我的心，我好久没有这么惊骇过，乃至比重生第一天时更加惶然。当时候我从灭亡中展开了眼，猛地坐起，打碎了床边的药碗，锋利的碎裂声让我浑沌的神智一刹时复苏，但我如何也想不到是重生，环顾四周找不到东方，我浑身颤栗。

东方吃惊地抬手扶了一下，我一向绷得笔挺的背垮下了。俄然感觉很累，我把额头抵在他削瘦的肩部，闭上了眼。我想，宿世他的死给我太大的震惊，即便重活一世，或许不到生命闭幕的那一刻，我仍然会不时担忧落空他。

东方顺服地抱着被子，微微屈起膝盖，任我在他头上摆布。屋子里是有暖炉的，氛围烤得枯燥暖和，我一边擦一边用手指抓一抓他的头皮，再将他长长的黑发重新梳到尾。灯火照得一室暖黄喧闹，我看着东方被暖烘烘的热气蒸得有点红的侧脸，俄然想起女子结婚时，会请一个长命的十全白叟一边唱合着吉利话一边为她梳头。

他仿佛闻声了，闭着眼，唇角微微弯起。

他还在。

他的眼中一片腐败。

我看着他，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，可手一抬，就碰到一片潮湿。

我闻声了远处有一声声地高呼：“日出东方，唯我不败，一统江湖，千秋万载！”

我又捏他的脸，他的脸很软，像是白面团普通，我摸了摸就不舍得罢休，揉圆搓扁，越玩越努力，完整没发觉东方安静无波的睡颜下，额角的青筋已经暴起。

将头发擦得半干了，我斜着身子往外探去，想把暖炉拉过床边，借着火气把东方的头发烘干，但方才把手伸畴昔，左肩上俄然一沉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我立即翻身下床，从凳上找了衣服来穿。换上洁净中衣时，我并没有避讳他，很安然地在他面前脱得一干二净。

这个认知让我脑筋里一片空缺，心如坠冰窖，然后我沉默地坐了一会儿，抓起瓷片就往手腕上割，碎片扎进了皮肉，剜心般疼得短长，我抖动手一下一下用了死劲，来回划了三次，再想划第四次，却如何也割不下去了。

我摇点头：“不。”

“嗯。”他懒洋洋地靠在床头。

真是一点也不让人费心……我长叹了一口气，把被子拉低，暴露他的肩膀，将他湿哒哒的头发捞出来，下床去拿布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