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4章 苦口婆心[第2页/共4页]

如此这般地折腾了几番，天都已是快亮了，老爷子一宿未睡，又是惊又是气，身子骨自不免疲惫得很，精力也不免有些不济了，只是一看到兀自跪在地上的儿子们，老爷子却又不肯暴露丁点的疲态，也就只能是强自支撑着叹了口气道：“尔等也都跪了大半宿了，且都平身罢，都到眹身边来，眹有些梯己话要说。”

四爷先前被三爷抢去了风头，心下里自是酸楚得紧，这会儿可就不想再让三爷抢先一步了，不等世人反应过来，他已是率先表了态。

“呵。”

三爷乃是有备而来，一番话说将下来，较着比四爷所言要更了了了很多，也更公道了很多，这等述论一出，一众阿哥们的神采当即便出色了起来，镇静者有之，嫉恨者也有之，可任是谁都没法从三爷的话里挑出甚瑕疵来。

有了四爷、八爷的带头，一众阿哥们自是乐得跟着附议上一番，一个说得比一个好听，至于各自心中究竟是何设法，那就只要上天赋晓得了的。

……

俗话说，知子莫若父，可这句话用于弘晴身上么，倒是须得倒过来讲才是，这不，三爷神采上的纤细窜改瞒过了统统人，乃至老爷子都未曾重视到非常，可弘晴倒是一看便知三爷到底在心惊些甚子，心中不由地便是一乐，不为别的，只因陈老夫子之以是会跟三爷聊这么个题目，恰是弘晴授意之成果，防的便是老爷子这么一手，当然了，弘晴实在也不是非常必定老爷子就必然会问起此类话题，可有备无患也是好的，这不，老爷子不就真问上了？

……

四爷不急着开口，其启事有二，一是心中无甚掌控，二来么，也是想着好生揣摩一下圣意之地点，现在，诸位阿哥大抵都已是发了言，四爷心中已然有了底气，此际答复起老爷子的问话来，自也就信心实足得很。

“皇阿玛经验得是，儿臣等自当服膺在心，永不敢或忘。”

哈，老爹看来是被吓住了，成心机！

“皇阿玛明鉴，儿臣觉得四弟之言较为全面，然，所言不过表象也，尚未及之底子，就我八旗之以是得天下者，窃觉得根由当是有四：其一，前明之以是败亡，概因不修德政，横征暴敛，加上阉党横行，朝中党争惨烈，乃至民不聊生，故会败于李自成之手；又，前民行卫所制，看似拥兵数百万，却满是虚额，体制废弛，急时无将可调，无兵可用，临时征召之民壮未经练习，战力全无，此军制倒霉也，焉能不败；再，李自成之败乃在于未得天下而先腐，将骄兵傲，大肆收刮民脂民膏，流寇风俗不改，兵力虽多，却不过是乌合之众也，民气不在，何能存焉？其四，明唐王政令不可于下，诸将拥兵自重，实傀儡耳，其朝廷看似庞大，实则不过沙堡耳，水一冲，必垮无疑。由上可见，汉人之败并非败于战，而是败于本身之腐蚀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