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[第2页/共4页]

唯有洪萱坐在马车上，掀起车帘子看着外头住了十来年的江州城，看着立在一旁的卫府的马车，看到里头一样掀帘而望的卫霁，笑着冲她招了招手。

洪萱嘻嘻一笑，靠近卫霁，用心问道：“你说我玩弄你，我倒是忘了问了，阿谁‘他’是谁啊？”

洪萱抿嘴一乐，从马车里取出一副熬夜做好的鹿皮手套，当着世人的面，向春岚叮咛道：“跟你们女人说，这是我特特给她做的鹿皮手套，让她将来射箭打猎的时候记得戴上。女孩子皮肤柔滑，免得伤手。”

卫霖见洪茅如此唏嘘情状，不觉莞尔笑道：“这有何难。你若喜好，等本年谷雨过了，我亲身摘了榆钱儿命人做成糕点给你送去。也不过是费了几匹快马的事儿。”

仲春春寒，风硬如刀。这马车里头竟还燃着小火炉取暖，兼且熏了进上的百合香料，倒也称得上香暖恼人。

洪茅立在原地，定定看着洪萱身影翩然走远至不见，方感喟一声。冲着二门以外，廊檐子背面问道：“你我两家乃是通家之好，卫大哥就是见了我妹子，旁人也说不出甚么，何必如此。何况你我兄妹早些年是多么密切无间，如何到了本日就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儿，看到洪萱早已忍不住的暴露笑意，不免醒过神来，伸手点了点洪萱光滑饱满的额头，点头说道：“你就仗着你那点儿小聪明，每天来玩弄我吧。等你到了都城，见到那些浑身都长了心眼子，满肚子都是算计的‘大师蜜斯’，看你亏损不亏损。”

更不会因为京中一朝来人，就立即避嫌起来？

一时便玩到天擦了黑，外头灶上开端生火做饭，只见家家户户炊烟袅袅，万家灯火，将全部江州城打扮的星星点点。

卫霁闻言，忍不住啐了一口，低声说道：“甚么你啊他啊的，不晓得你浑说甚么。懒得理你。”

且说洪萱这厢出了小院儿，逶迤行至二门边上，四下张望却并未瞥见卫霖的身影。倒是瞧见自家哥哥手里拿着一把制作精美，款式精彩的小弩，立于墙根儿地下。抬头望着院子里一颗掉光了叶子，只剩干瘪枝杈的大榆树。

她自有影象始，就跟着父母哥哥在江州这片边塞苦寒之地度日。每天三餐一茶，得过且过。仗着父母疼宠兄长宠嬖，乐得个清闲安闲。而自家父母与卫家世人包含卫霖在内的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，洪萱也不是看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