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8 抉择[第1页/共4页]

宋阿姨此时已是力竭，自顾自合上双眼。宋柯又守了半晌，方才从屋中出来。

宋柯一饮而尽，酒入愁肠，心中愈发百转千回。因林锦亭是知心老友，便将郑静娴的事说与他听了。林锦亭顿时拍着大腿道：“啊呀，我说兄弟，这天上掉下来的美事，你若不该，你就是孙子！即使那显国公不是东西，可架不住他有一脉权势，若他肯相帮，你这事便成了一半。那郑家小妞儿又不是甚么丑八怪，巴巴的瞧上了你，你还不从速敏捷儿派人提亲去，还愣着做甚么？——就算那郑家小妞儿是丑八怪，我如果你，我也忍了，大不了今后多纳几个美妾，还不是由着你性子来。”

闲言少叙。

宋阿姨嗟叹一声醒了过来，宋柯忙端了杯茶，喂到宋阿姨嘴边。宋阿姨吃了一口，泪簌簌滑了下来，握着宋柯的手道：“大哥儿，你从小就勤奋懂事，别人家的孩子都去耍乐，只要你，小小的人儿在书桌前，手里握着一杆笔，一心一意的读誊写字。夏季揣着暖手的炉子，夏天衣衫都让汗湿透了，先生说你学得好，你还不满足，又寻了别的书来看，连你爹爹与同僚议事也在中间偷偷听着学着，大年三十儿的早晨还在写文章。你爹爹走得早，你一边读书，一边还照看着家里的买卖财产，多少回早晨读书时便累得睡畴昔，手里还握着笔……莫非你便忍心这十几年的辛苦就这么……”再也说不下去，哭泣着哭了出来。

“如何没到？哥哥这些天早出去晚返来，求了多少人家，可有谁情愿雪中送炭拉哥哥一把？都是别有用心的多，连疏浚的银子都不敢收。哥哥吃了多少闭门羹，就算你不说，我也瞧得出来。”宋檀钗用帕子拭着眼角，哭道，“现在皇上又下了旨意，旁人谁还敢为哥哥出头呢？”

皇上虽不喜有人这般快为宋柯昭雪，却也因真凭实据，只得“恨朕被小人所蒙蔽”，赐了宋柯些御用之物安抚，贬了乌有为的官职，乌亮罚了二十大板，李甲打了二十大板。但皇上到底恼严立文落他颜面，将他从科道上提出来，扔到穷乡僻壤做了个小官儿，不幸严立文正为本身仗义执言挽救别人名誉而自喜，却没推测栽了跟头。郑百川本来便是拿严立文当枪使唤的，也不将此人死活放在心上，这闹哄了多时的事，终究停歇下去。rs

宋阿姨一番苦口婆心，宋柯眼里已隐有水光。又怕宋阿姨怒极伤身，便安抚道：“娘，我们本日不说了，你先好生安息一会儿，我好生去想想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