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1 设宴（二）[第2页/共4页]

鸾儿愈发得了意，一回又扭过甚，居高临下的看着香兰，叫道：“香兰，把靠背垫给我拿一个，这板壁太凉，靠久了要出病呢！”

鸾儿亲身给林锦楼斟酒，画眉捡了几样爽口小菜并鲜嫩肉丝，用豆腐皮卷了，放在合云纹填瓷小碟儿里，递到林锦楼口边，笑道：“大爷最爱吃的，先尝一口罢。”

画眉也不推让，当下便命人将她惯弹的古筝取来，拨弄了几下，笑问道：“大爷想听甚么曲儿？前些日子家里请来几个女伶人，唱了出新排的《花间梦》，当中有几支新巧曲子，大爷说听着新奇，不如我就捡一首唱罢。”想了想，便抚弄古筝便唱道：“好个描粉打鬓的俏才子，好个聪慧小巧的小人精，你百般的美丽嫁东风，你万种的心计付流云，只恨悠悠悬了半世心，呵，却不知自古穷通皆有定。”声音降落，却唱得委宛调皮。唱罢自饮一杯，又趁机给林锦楼倒上一杯酒，将那豆腐卷子递到林锦楼口边，娇媚一笑，奉迎道：“酒也吃了，曲儿也唱了，大爷好歹赏我个脸面，先前都是我的错儿，下回再也不敢了。”

画眉笑道：“是这个理儿，小桌子用饭热烈。”

鸾儿便命寸心将琵琶拿来，先拨弄两下调准了音，方弹唱道：“芳草垂珠露，碧汉隐冰轮，极目江天……”刚唱一句，画眉便掩着口笑道：“哟，mm又开唱《鸳鸯梦》了，每回开席，mm十有八九就唱这个，特别唱到‘人间女子大略有了一分色彩，便受一分折磨；付与一分才情，便增一分孽障’还眼泪汪汪的，好似真自比柳烟波似的。”

那鸾儿却见林锦楼给画眉没脸，反而两遭都吃了她的东西，立时红光满面，一径儿抖擞精力，筹措道：“画眉姐，将那碟子凤髓端来，那是大爷极爱吃的东西，凉了就没味道了。”又叫道：“鹦哥姐，劳烦你给我倒一盅果酒来吃，这陈酿后劲儿太足，我呀，再多吃两口只怕就要溜桌了。”又去使唤画眉的丫环，道：“喜鹊，去给我端盆热水来，我净手给大爷剥河虾吃。”

丫环将那些菜肴俱摆在桌上，香兰往那桌上一望，只见形形色色的盘子，皆是一色定窑的霁蓝釉盘，或方或圆，或海棠式的，或梅花式的，或元宝式的，或葫芦式的，均是小茶碟大小，内里各色珍羞，不一而足。

目睹便要吵起来。林锦楼的酒盅“咚”往桌上一放，周遭顿时温馨，谁都不敢吱声了。林锦楼瞧了鸾儿一眼，道：“去捡支曲子来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