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3 药膏[第1页/共4页]
理你近年来神采太凶,端早膳的小丫环都战战兢兢的。世人一概眼观鼻,鼻观心,沉寂无声。林锦楼草草吃了几口便要出门,临行前忽想起甚么,愣住脚步道:“春菱呢?”
香兰便渐渐把汤喝了,又吃了个馅饼,夹了些素菜。
汀兰不知是何物,便去看莲心,莲心一怔,便起家笑道:“我晓得那东西放在哪儿。”便同春菱进屋,从床头精美的雕花乌木柜儿里,取出一只红色的小瓷瓶儿,递给春菱,笑道:“香兰女人真是有福分,大爷立了军功,对朝廷报奏旧伤复发,宫里就赏了几瓶儿药膏子,传闻还是番邦进贡来的。”
林锦楼深深吸了一口,又搂了搂满怀的软玉,眼睛一闭便沉甜睡了。
睡到半梦半醒之间,香兰只听得门响,外间又传来发言声。她实在太累,便又翻了个身睡了。半晌,传来脚步声,有人抬高声音道:“大爷,要不奴婢让香兰女人起来去卧房奉侍……”
林锦楼蹬上朝靴,将镶了赤金花扣的马鞭别在腰带上,灌了半碗汤,转头看了眼雕花床,那撒花的软绸幔帐软软的垂着,不知里头的人如何了。林锦楼暗自咬牙道:“不知好歹的白眼儿狼,爷待她千好万好,不懂服侍人也不会说两句好听的,除了哭就晓得哭,仿佛爷欠她八吊钱似的,她身上真不好,爷还能吃了她怎的。”
林锦楼喘着气,一昂首正望进香兰黑玛瑙似的眼睛。香兰泪已滴下来,哽咽道:“我身上还没好,今儿还要上药膏子……我……”那哭得委实不幸,浑身还瑟瑟颤栗,显是吓坏了。
春菱赶紧点头,跟小鸡啄米似的:“是是,必然。”
鸾儿一吓,哭得愈发短长了:“本来看我风景时候,都往我跟前凑,现在我没了脸,连你都不管我了!好哇,那便让我死了算了!”泪流满面,直挺挺躺在床上。rs
鸾儿一头撞进书染怀里,哭道:“堂姐……我的面子再没有了!”
林锦楼道:“去卧房床头的柜儿里,拿一瓶贴着黄笺的药膏子给香兰用,再不好从速请大夫。”
香兰听着外头兵荒马乱,冷静的将被子盖回身上,身子团成一团儿。
书染只觉头疼,跟这寸心到鸾儿屋里一看,只见她披头披发坐在床上,一行哭一行剪一个荷包。书染畴昔一瞧,只见那荷包绣得极精美,便坐在床沿道:“好好的东西,你剪它做甚么。”
香兰方才起床,穿了身家常衣裳,洗脸擦牙,涂了香膏,往镜中一看,昨日的红肿已经减退,镜子里又是一张花娇玉面。春菱手脚敏捷的给她梳了个头,小鹃把几碟子精美小菜摆放在桌上,口中嘟囔道:“大爷太吓人了,今儿个凌晨脸黑得跟包公似的,喊声比打雷还响,我的亲娘,吓得我心肝都快蹦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