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入府（一）[第2页/共5页]

薛氏看看丈夫，又看看女儿，冷静的闭上了嘴。

陈万全道：“隔壁刘家的四女人，张家的五女人，都跟我们家香兰普通大……”

陈万全听了，忙从里屋出来，连连摆手道：“不成不成，我们家香兰哪有阿谁本事，平时只会写几个字儿，拈不得针也不会说个话儿，惯不会服侍人的，出来还不讨打！再者她年纪也大了，过两年就该嫁人。我拢共就这么一个女儿，还求杨娘子把她留下，往上报她染了病或是别的甚么，我这里断不会忘了你的好处。”

这几日吕二婶子早出晚归，鬼鬼祟祟不知忙些甚么，也没来陈家寻倒霉，香兰过得分外愉悦，一心扑在作画上。她与吕二婶子这一架公然令她“一战成名”，很多人家都绝了同她家攀亲的动机。薛氏愁眉苦脸起来，内心很不痛快。

香兰淡淡道：“如果绸缎庄柳大掌柜就算面子人家，那这等‘面子人家’不要也罢。不进府，只能找个主子家嫁了，生的孩子还是个主子；若进府，总有能够将来放出去嫁个平头百姓。”

香兰鼓起腮帮子怒道：“若让我嫁个那样的，我还不如现在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！”

薛氏大喜道：“当真？柳家真如许说了？”

这一日薛氏从外返来，见香兰画了一幅牡丹，正在题字，内心愈发不乐，阴沉着脸道：“好好的女孩儿不干端庄事，你爹也纵着你，写这些画这些破玩意儿有甚么用？另有看那些闲七杂八的烂书，把人都看魔怔了，去学学女红绣花才是正理！家里不希冀你赚得这几个小钱！”

陈万全益发愤怒道：“那有个屁用！平头百姓有的过得还不如我们家面子！”

陈万全急得团团转，喝住香兰道：“你承诺这个做甚么！我好生央告她，再塞些银子，你就不消进府服侍人，比及一把年纪出来，面子人家哪还要你？”

薛氏道：“还没有，反正年纪小，也不急于一时。”

薛氏往里屋一努嘴道：“闺女写的，闲着没事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，刚我还说了她一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