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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焘将身材坐直，笑笑，“陛下，方才陛下提及娶妇，臣忽而想到一女子，感觉其才干倒是与臣甚相配。明日便要分袂，臣想去看看她。”

天子笑了笑，直起家来，让内侍呈膳，二人边吃边议。

杜焘了然，却忽而记起先前的事，如遭雷劈。

天子面色无波：“嫌五千户少？”

班启道，“女君，徐内侍让小人奉告女君，马上起家。”

徽妍听着，忍不住道：“不成，首攻王庭，先机尽失，于我无益！”

堂上，议事的世人大多已经散去，徽妍出去时，天子与杜焘等数人围在舆图前，正低声说着话。

见礼以后，戴松惊奇地问，“女君不是早回了汉地，现在怎又到了朔方？”

天子不觉得然：“若真想讨外祖父欢乐，还不如就娶妇归去。”

徽妍将前后事由奉告戴松，知他是郡府的府吏，忙问，“妾欲知匈奴近况，何如无从靠近秘密之地，不知府吏可有甚动静？”

徽妍也不想闲着，她但愿晓得更多的事，来到朔方以后，就向杜焘提出插手幕僚。

杜焘回神，忙道，“调集好了！”

“哦？”天子讶然，“何人？”

天子一向与世人议事到早晨，方才散了。

徽妍应了声，仓促将匕首配在腰间，跑出门去。

只要腰上的那只手臂，石头一样，牢固着她，让她不至错愕地掉下去。

徽妍不敢担搁，忙应下，关上门。她从承担里翻出本身在匈奴时外出常穿的便服，上衣下袴，另有布靴，可行路可骑马。才换好，班启又在内里拍门，“女君，请女君出发。”

“怎无胜算。”杜焘道，指指舆图，“乌珊单于活着时，各部相安，尚且有力对抗中原。孤胡虽占有王庭，也不过是个卤莽之人，对于他有何难。”

“君侯还不明白，”徐恩点头，意味深长，“陛下采选，为何将年纪提到了二十五岁？”

徐恩道：“另有很多。”

俄然，徽妍被班启的声音吵醒，睁眼，只听他在拍门，“……女君，醒醒！”

“那边调集好了么？”天子问。

天子亲征的动静，让在朔方等候出征的军士们斗志高涨。

徽妍清算了一下思路，道：“妾觉得，此事之首要，并非平乱，乃在立嗣。陛下，现在单于与太子皆殁，王庭无主，故而生乱。陛下就算平乱，首要之事亦是立嗣。现在乌珊单于之子，不过四人，右贤王孤胡、左渐将王赫昌、右日逐王郅师耆以及仁昭阏氏之子蒲那。陛下平乱，孤胡为祸首，自不建立；而若郅师耆与蒲那为赫昌所杀，单于之子所剩者便只要赫昌。赫昌与西北匈奴勾搭，必不与我朝为善，立之不当。最安妥的，唯有郅师耆与蒲那。蒲那生母为我公主，自不必言，而郅师耆生母亦汉人，若为单于，皆可修好。陛下若攻王庭，则二者皆失，百害无一利，请陛下三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