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偿债[第1页/共4页]

“怎这么慢？”她抱怨道，“家人早来报你已到陕县地界，你兄嫂说要迎你，出去了好久不见返来，我差点等不及要去看。”

“长嫂且慢。”徽妍却拉住她，再转向田荣，“足下说我家签你钱，可有借契？”

“陶绅说，他在扶风另有田产，只是来不及措置。他得了钱安设了家人，便将田产典卖，得了钱就还我。”王璟说罢，苦笑，“徽妍，父亲将家交与我，实为下策。你晓得的，我只会读书。”

徽妍心底叹口气，对曹谦道，“曹掌事，我行囊当中，有些财物。去取这契上的数来，还与借主。”

戚氏暴露笑容。母女分离了八年，戚氏拉着徽妍的手不肯放，看着她，仿佛如何也看不敷，问她路上如何，在匈奴可曾受人欺负。

二人神采庞大，王璟非常过意不去，“徽妍……”

“没有。”王璟忙道。

她做女官多年，虽一身布衣，亦自有威仪，田荣被她逼视，一时竟有些惊诧。

陈氏笑着小声道：“姑氏莫忘了，若非如此，小姑如何归汉？”

徽妍不与他多说，待曹谦取来钱物，只见都是黄澄澄的金子，足有二三斤。徽妍看着曹谦称量豆割，交与田荣盘点，无误以后，道，“借契还请还来。”

“八年，的确似做梦普通。”戚氏说着，眼圈又发红，“想你当年分开时，不过萦普通年纪，现在你返来，萦已经长大，母亲亦两鬓苍苍。徽妍，母亲总觉得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，你父亲去时，亦总念着你……”

徽妍在母亲房中一向待到夜深时分，直到哄了母亲睡去，才起成分开。

田荣打量着她，笑了笑，“本来是王女君。鄙人敢来要债，自有借契。”

田荣踌躇半晌，让从人将一块木牍拿出来，呈在徽妍面前让她看，但不准碰。

徽妍心中有了数，点头，“如此，我晓得了。”

戚氏本年五十多岁，正在后宅教女儿用织机，三个孙子孙女则在房中玩耍，非常热烈。见徽妍返来，戚氏欢畅不已，却又老泪纵横，抱着她大哭一场，世人安慰一方才罢住。

“出了何事？”徽妍冷冷地看着阿谁叫田荣的人，“足下何人？”

“你欲如何？”王璟有些犹疑，“徽妍，你如果要去求诸位叔伯互助，大可不必，我见他们并非好相与之人。家中也并非非常艰巨，实在不可，将奴婢卖去些也好。”

“田公，本日我家中有事，他日再议……”

曹谦面有难色，道，“是弘农的借主，仆人客岁向他借了两万钱，克日每天来要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