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偿债[第3页/共4页]

徽妍浅笑：“兄长不必多说，母亲他们在那边？”

徽妍晓得他还放不下那借债的事，忙道，“兄长不必挂记。”

陈氏笑着小声道：“姑氏莫忘了，若非如此，小姑如何归汉？”

近几年，弘农的年景不太好，特别前两年，遭过一次大蝗灾，颗粒无收。徽妍的父母兄嫂，过惯了长安的日子，糊口开消一向不小。来到弘农以后，虽已经成心节流，但偌大一个家，光仆婢就有三十几人，支出还是大数。可他们已经没有了朝廷的俸禄，而父亲留下的田产，并不敷以支撑这些。以是，家里一向在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，乃至于家中余财日渐耗损，捉襟见肘。

看着世人喜气洋洋，徽妍心中亦是满足。此情此景，若在几个月前，她的确想都不敢想。

“瑜主这般固执女子，竟早早离世，实为可惜。”戚氏叹道。

戚氏本年五十多岁，正在后宅教女儿用织机，三个孙子孙女则在房中玩耍，非常热烈。见徽妍返来，戚氏欢畅不已，却又老泪纵横，抱着她大哭一场，世人安慰一方才罢住。

“一观？女君莫非要还钱？”

徽妍看去，只见上面写着，一个叫陶绅的人向田荣借债两万钱，为期一年，缗钱什二。落款处有陶绅的名字和指印，保人王璟的名字，也有指印。徽妍看着，心中一沉。

徽妍心底叹口气，对曹谦道，“曹掌事，我行囊当中，有些财物。去取这契上的数来，还与借主。”

徽妍先前的设法没错，王兆归天时，留下的家财的确可观。一家人回到弘农以后，也过了几年殷实的日子，吃用不愁。徽妍的母亲年老，管不了很多事，家中全由王璟佳耦当家。

田荣踌躇半晌，让从人将一块木牍拿出来，呈在徽妍面前让她看，但不准碰。

王璟气急，正要痛斥，忽而见徽妍走了出去，面色一变。

徽妍的mm王萦本年已经十五，虽稚气未脱，却已是亭亭玉立。对于徽妍，她只要些约摸的印象，现在相聚，她望着这位姐姐，眼里更多的是猎奇。弟弟王恒，现在却不在弘农，母亲奉告她，王瑱到雒阳肄业去了。

而本日之事，起因乃在客岁。王兆畴前有一名同亲，叫陶绅。此人曾到长安家中做过几次客，王璟认得。客岁，陶绅从长安来，说本身的家宅在大乱时被破坏，一家人没了下落，只得与弘农的田荣举债。可田荣说他无资财可抵，不肯借，以是他只能来求王璟为他做保人。王璟感觉此人是家中旧识，当不会有诈，便答允了此事。不料，一年畴昔，借主来要债，去寻陶绅，却如何也寻不到了。借主紧逼，而家中财帛都借了出去，这两年保持高低糊口，库中的余财也所剩无几，王璟若要还债，只得变卖那点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