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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又非商贾，有管事家人在，摒挡家业有何难处。”戚氏嗔她一眼，“可入仕封官，总比白身要好。”

陈氏却仍诘问：“只是长安这般大，我佳耦将来若想拜访公子，却不知如何奉告公子。”

天子倒是安闲，浅笑，“恰是，鄙人此番亦往匈奴，碰到混战，不慎伤了手臂。当时女君亦在场，故而晓得。”

徽妍听得这话，看到母亲瞥来的眼神，晓得她又打前次的主张，忙道，“刘公子臂上有伤，还是不去为好。”

李绩回长安以后，没多久，就亲身领了车来将徽妍的素縑运走。

徽妍回到家中，才到堂上，被戚氏逮个正着。

世人惊诧，皆暴露怜悯可惜之色。

呃？

“恰是。”天子笑了笑，“甚巧，鄙人因征匈奴之功，现在亦在宫中奉养王子、居次。”

“如果小童，说门外有吃人妖怪便能唬住，她还不如小童。”戚氏数落道。脸上却暴露笑意。二人哄了一番，她也不再多说，道，“你现在也返来了，母亲问你，那位刘公子，你在长安可还见过？”

“可怎会去奉养王子、居次？”陈氏问。

天子和颜悦色，酬酢了一番，抬眼瞥见站在陈氏身边的徽妍，只见她看着他，一脸庞大之色。天子不觉得意，神态天然地与世人见礼，轮到徽妍时，亦是一揖，“女君。”

他的神采看上去越是若无其事，徽妍就越是感到可疑，不由感觉好笑。从匈奴返来的路上，蒲那和从音明显对他言听计从，天子对此对劲洋洋，让她迷惑了好一阵。她分开时，也想着有天子在，两个小儿约莫镇得住，没想到……

徽妍莞尔，一礼，“多谢李君。”

徽妍搜刮了一下来由，道，“母亲，他在长安，我若去了便不能奉养母亲了。”

戚氏笑起来，拉着她的手，“这有何妨，你看你长姊与你姊夫，虽也在长安，却也无妨尽孝。你们都好好的，我便安乐，在不在身边有甚紧急。”

李绩听得此言，暴露笑意，通俗的双眸光彩暖和。

王萦猎奇道：“公子不是未入仕么？怎会也在军中？”

“为何？”戚氏问。

“二姊也是，总不带我出去。”王萦不满道。

“如此。”李绩点头，“女君到长安以后，奉告鄙人一声，如有那边须鄙人互助，固然叮咛。”

戚氏道：“公子故意，戋戋简册，公子多借几日又有何妨！”

徽妍自知一时讲错，神采变了变，不由瞅着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