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甲第[第1页/共5页]

胡商们俄然被徽妍问话，皆神采莫名。

“何时返来？”

“我欲卖二十匹素縑往胡地，可惜无人手。”她说，“故而想请诸位捎上我的素縑，一道销往胡地。”

徽妍也不催促，道，“二位不若考虑考虑，若想好了，便到城西宣里平准令丞周浚宅中，报王女史便是。”

徽妍独自回到王缪家中，王缪和周浚都在家，见她返来，忙问如何。徽妍据实以告，笑笑道，“还须等一等，看他们如何答复。”

徽妍并不让步：“李君，莫忘了货色本钱是我出的，还添了三头骆驼。”

王萦跑得很快，待得回到马车旁，扑在边上大哭起来。

“萦！”徽妍焦急，也顾不得面色丢脸的何瑁，忙追上去。

“是。”李绩说。

吾都正想说话，李绩笑了一声，“女君想卖的素縑，就是这个。质料倒是不错，只不知胡地这么大，你要卖到那边，想卖几钱？”

“天然识得。”何瑁忙道，“当年女史在宫学中做侍书，何人不识得。”

徽妍惊奇，看看那男人，只觉陌生，低声问王萦，“何人？”

长安很大，皇家的未央宫、长乐宫、明光宫、桂宫、北宫占有了城南，此中，未央宫的北阙和东阙以外，是权贵们的寓所，称为被阙甲第和东阙甲第。而身份低些的朱紫以及平常百姓，则居住在城北的一百六十个闾里。

王萦看着他，怔住，脸忽而红了起来。

这时，火线有车马声传来，徽妍感觉不好再立足，对王萦说，“归去吧。”

李绩和吾都皆讶然。

“我么，”李绩看着那匹素縑，“若到乌珊，平常素縑要卖到一千四五百钱，你这素縑，要贵上百钱。”

周浚虽祖上风景过，但新来长安，也只能住在城北的宣里。而王氏畴前的屋宅，倒是在阙甲第当中。先帝赏识王兆，赐甲第居住，徽妍和王萦，自出世起就住在那边，推开窗，能瞥见未央宫的高台。可这屋宅并不是他们家的，王兆失势时，先帝统统的恩宠都被收回，也包含那家宅。

“石云，那是石云么？”她开口问何瑁，“你怎会与她在一起？”

“二位，不知如何称呼。”徽妍让侍婢为二人盛了酒，浅笑道。

李绩道：“你这素縑虽好，却贵。富朱紫家大多着锦不着縑，平凡人家买縑，则是越便宜越好。以是我说，你这縑卖不去。”

两个胡商见徽妍如此行事，知是闲事。进了雅间以后，虬须胡商向徽妍一礼，“承蒙女君接待，未知贵意，还请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