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不好的开头[第4页/共5页]

这话真说出来是要挨揍的。贺敬文怏怏地扳鞍上马，那马也感遭到了仆人的情感，垂着个脑袋、慢腾腾地慢着步子，看起来比仆人还蔫。一人一马，愣是疏忽了随行的宋平的一脸敬业、挑担小厮重返城中的高兴，将这朝阳初升的春晨，给衬成了秋风萧瑟的傍晚。

贺家在城里的宅子并不小，但是贺瑶芳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，就感觉它实在是过于狭小了。且不说曾见地过宫廷的宏伟壮观，便是贺家在乡间的宅子，也比它要大很多。马车入城的时候还不感觉，恶感觉大街上人来人往，两旁的店铺幌子顶风招展，又有沿街叫卖的，非常热烈。

长年占了先的人，一旦落了后，哪怕只是掉队一步，他的内心就不痛快了。如果李氏还活着，每晚必得听着贺敬文说张凝平日笨拙，这回只是撞了大运了。无法李氏死了，贺敬文满腹的牢骚无处讲，可把他给憋坏了。到了城内，就必得再见教员同窗，即使张凝已不在此地，贺敬文还是羞于见人。

在如许的表情里，贺瑶芳与贺丽芳姐妹俩便开端了她们正式的读墨客涯。两姐妹对于读书都很有兴趣，普通人家男孩子也一定能有如许好的前提，单聘了先生来教，两人皆有些对劲，也更加用心肠学习。直到，李氏周年。

姐妹俩在车里滚作一团，胡妈妈与何妈妈看闹得未免有些不像话，忙上前来将二人拆解了开来。何妈妈仓促给贺瑶芳解了头绳儿重新梳头，胡妈妈给贺丽芳理衣裳。何妈妈口拙，也不大敢说话，尽管利落地动手。

贺敬文乡居时想着回城温书，向教员就教，回城来，想到了张凝，就不想往师友那一堆子里扎，他甘愿跟街坊们亲热个半年，拖过了这一节的难堪才好。在京中勉强给张凝道了个喜，已是他能熬过的极限了。回家来却并未曾再往张家去，世人觉得他是丧妻表情不好，也都不苛责于他。

“……”还是听不明白。

贺丽芳本是美意，被mm一笑，便有些羞怒，嗔骂一句：“你要死！美意跟你说，你还笑！我再不睬你了。”说着，把妹子的脑袋揉成了个大毛球儿。

现在亲娘又催他，贺敬文真比去上断头台还难受。但是谨慎思又没法说出口，只得阴着脸写拜帖，第二天阴着脸出门拜访。亲娘还不肯放过他，追着他丁宁叮嘱：“你纵是丧妻，也不要见入夜着一张脸儿，跟谁都欠你八百吊钱似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