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母女与姐妹[第2页/共4页]

柳氏狠了狠心，伏在母亲的怀里：“娘教我！”

柳氏听了，眼圈儿一红，又忍住了，双唇下了死劲儿抿着胭脂。柳氏道：“委曲了？委曲也给我忍着！天下哪有不委曲的事儿呢？”

柳氏连连点头，问道：“那孩子，只要怯懦诚恳就好？”

“这还用说？你晓得几个好的？”

柳氏闷不出声，赵氏更加向她传授起心得来了：“这贺举人也是有好处的，家里人丁简朴，好清算。他尚未功成名就，也算是在艰巨的时候，你帮扶他一下，你又聪明，显出本事来，何愁收伏不了他？有后代又如何？还小，好调弄。不像这家里几个索债鬼，我进门时，都已经老迈不小的，成了精的猴儿都没他们会弄鬼！有头前孩子也不是好事儿，人丁畅旺，他们也须得管你叫娘――只要你生了本身的儿子，他们就是好帮手，将他们养得憨些儿，只认你这个娘，倒怕他们的爹，只与你亲，不就成了？”

挨了亲娘一巴掌还能跟没挨一样地扣问家计，与扇完了亲闺女还能若无其事地阐发后路，这一对儿要说不是亲母女都没人信。

贺瑶芳扭头就往张老先生那边去了――张老秀才书法极佳，且会窜改字体，再好不过的“同谋”。嗯，贺瑶芳决定把他变成同谋。

贺瑶芳乐了：“你如何就晓得不好了呢？”

柳氏也是个夺目人儿，听便惊问：“如何？一朝天子一朝臣？”

柳氏昂首一看，她娘已经施施然坐到了一只绣墩上。赵氏头上只戴了一只银冠头发纹丝稳定，脸上薄施脂粉怒容已经消了，还是是吵嘴略带一丝丝浅笑的样儿，凭谁看了都得说一句“慈眉善目好脾气”。

柳氏一一地听了。

赵氏苦笑道：“你道你爹是甚么大人物不成？能叫天子记着了？是赏识你爹的陆阁老先退后了，临走之前，为了保全你爹，用心将你爹贬了，也算留条后路了。”

柳氏惊道：“这又干先帝何事？如何又――”

鸡对鸭讲！

赵氏抽完了闺女，伸手抚了抚鬓角，嗯，没乱。柳氏挨完了巴掌，摸摸脸颊，有点潮。赵氏横了女儿一眼，柳氏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，只听母亲说：“还不唤人来打水洗脸？头发也乱了！”

柳氏拉得笔挺的身材微微放松，已微凸的眸子子又缩了返来，挑高的眉毛也归了原位，微抿着唇，略低着头，又是一个羞怯的闺阁少女模样了。赵氏对劲地点了点头，接过丫环捧上来的茶，抿了一口，丫环接了茶盏行云流水地退下，赵氏手里的帕子悄悄点了点唇角，才对女儿道：“你如许毛毛躁躁的，能成甚么事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