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实诚的县令[第2页/共8页]
谷师爷道:“晚间略备薄酒,还请往舍间一叙。”
那里晓得,韩燕娘短长的不止是拳脚力量,另有嘴皮子。韩燕娘的一张嘴,是在无数贩子厮骂里练出来的,现在沉默寡言,只因战无敌手。她不但精通贩子说话,还跟着作秀才的爹读过几年书,脑筋比贺敬文灵光多了。直戳了文人最脆弱的内心、最深切的巴望:“一丝实事不肯去做,只晓得舞文弄墨,与讼棍有甚辨别?他贪钱?你贪名!比他更坏!你要真是个好人,那就做出些实事来,叫大师看看,你是真的有本领,再参他!”
已对贺敬文有些窜改的谷师爷却不高兴了,惧内不算是一件太坏的事情,只要男人大事不胡涂就行了。但是观贺敬文行事,实在是有些胡涂的,胡涂又惧内,这就很不好了。闷头喝了一口酒,谷师爷扯了扯张前辈的袖子。
贺敬文道:“这是那里话?我天然是要做实事的。”
谷师爷一口茶几乎喷了出来,张老先生已经安闲地答道:“当真做。一件一件来么。来往公文等,自有人收发,报与东翁。东翁觉得教谕、县丞等是用来做甚么?另有我二人,也愿为东翁效力。”
酒过三巡,倒是韩燕娘担忧他身上有伤(她揍的),怕他喝酒过分伤身,使了果儿来讲:“老爷,太太说,您病才好,毋多喝酒,恐伤身。”
贺敬文初次激辩抱恨得胜!
贺敬文拔下头上的金簪子来搔搔头:“我初仕进,不晓得这官儿……要如何做?”
张老先生以袖掩面,假哭两声:“子不类父,何其悲哉!”
他是怕了这个媳妇儿了。阿谁婆娘能杀人啊!不对,这个不是重点,重点是,贺敬文打不过她。虽则老安人也不同意他打动,却没法将他如何,即使命令了,自从他中了秀才,也没有一个仆人勇于将他关到房里不放出来。韩燕娘则分歧,没有仆人脱手,她能够本身脱手。
张前辈回了一个稍安毋躁的眼色:看下去。
两人听了师爷流暴露来的动静,相约不再提及此事,且看汪知府下一步要如何做。两人也不是笨人,并不想上赶着为汪知府去摸索贺知县。万一贺知县真有背景,先不利的还是他们。
谷师爷道:“幸亏幸亏!再来一个,凭前辈说得天花乱坠,我也不敢留了。”
贺敬文总感觉这话有那里不对,却又想不出那里不对来,只气得满身颤栗,怒道:“岂有此理!岂有此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