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天真的呆子[第2页/共8页]

汪知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，指着地下跪着的妇人问道：“这是如何回事？为何这妇人说你不问端地，将她前夫之子判给了后夫？”

贺敬文问道：“为何？”

敏捷地量完了衣裳，韩燕娘道：“先将哥儿姐儿们的衣裳做了来，过两日，再来做老爷并两个先生的。”

内心有了底，贺敬文头一回断案的热忱又返来了。恨不得立时就把这孩子判给了贩子家。他也瞧不上这富户，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人，老婆不能生，不是还能纳妾蓄婢么？民过四十无子，许纳妾呀！就是不纳妾，你蓄婢了，也没人管不是？非得休了老婆？这不脑筋有病么？

贺敬文迩来内敛了很多，浑身高低还是冒着些呆气，对情面油滑却懂了很多。连着在乡间跑了这么长日子，两个师爷为了让这位店主长点心，实在费了很多力量。旁的人是想将店主弄得蠢一点，他们俩的店主已经不能再蠢了，只好多教一些东西。张老先生教的傻孩子多了，另有耐烦一些，谷师爷对这位店主是不大对劲的，手腕就简朴卤莽――直接带这傻子见地各种暗中面。

彭县丞想明白了，便对贺敬文道：“到了州府，旁的先不提，先将这告状的打四十棍！”

贺敬文心道，这世道总不至于这么坏，如果有事，恐怕还出在那富户身上。

贺敬文要没有体例的，在他的内心，这类事儿就不该该产生。宗族么，数世同堂，守望互助，令鳏寡孤傲皆有所养，而不是族兄骸骨未寒就抢他的产业。可事情，就是这么产生了。待你去问时，阖族高低都给瞒着，这还暗合了“亲亲相隐”。不典妻典妾，日子便过不下去，要如何办？县衙养得起闲人么？

韩燕娘命贺成章先量完尺寸去读书，再慢悠悠地陪着女儿们量。丽芳一面举高了双臂好让裁缝给她量袖长，一面问韩燕娘：“娘，我能去阿敏她们家玩么？”

贺敬文懵了，呆呆木木地低下头，看着那妇人腊黄的脸在面前乱滚，耳朵里满是她的声音：“彼衰老爷，令我骨肉团聚，归去必立长生牌位，求老天保佑老爷公侯万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