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算计[第1页/共4页]
一出了门口,赵文宛摊开尽是湿汗的手往裙子上抹了把,才算真正松了口气。宝蝉也叫里头这一出的给惊着了,一是为了大蜜斯的变态反应,二是在想来通报的那丫环究竟是哪个院儿里的。
长官上的中年男人略蹙了眉,搁下了筷子,坐在他身侧的妇人生的一张芙蓉瓜子脸,身着一件玫瑰紫的各处缠枝芙蓉花的锦缎长裙,斜堕马髻上插着一支金托底红宝石牡丹花腔的朱钗,端庄高雅,很有大师风采。赵宏盛原配去得早,后娶了叶家嫡女为妻,现在赵家便是由叶氏当家。
说罢,似是自非难当,低垂的眸子里却盛满了滑头。
本来的赵文宛是个重门面工夫的,小院里的安插一看就晓得是照着御花圃那势头去的,坛子里边儿花团锦簇,争奇斗艳,西墙的香樟树笼下一片荫翳,驾着一把秋千藤,中间摆着张小木桌,上头摆一盘紫得发黑的葡萄,洗得晶晶亮亮的,一小碟绿豆糕,配一壶凉茶。
离湘竹苑不远的假山后,一名丫环目送着二人拜别的背影,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笑意,提着裙摆仓促往另一个方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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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文宛一边捋着思路,一边吃着宝蝉剥好的葡萄,一盘的葡萄不知不觉就见了底,正难堪着缩回击之际,就瞥见一名眼熟的丫环走过来存候。
“你不消跟着我,去洗衣房问问,裙角沾了糖醋汁的二等丫头的衣裳是归哪个的,谨慎着问,别惊动听。”赵文宛取了她手里的伞,自顾打上,说完就悠悠地往祠堂那方向去了。
赵文宛一下就瞧明白了,一家四口的家庭会餐,她是多余来现眼的,摆明是有人公开里坑了本身一把,她可没健忘本身装病装了好一阵儿。随即对上那人夺目的双眼,赵文宛宿世是个演员,因着一张脸被冠以花瓶称呼,只是这花瓶是实心的,不过几秒的工夫,她悄悄抿住嘴唇,豁然道,“父亲,我错了!”
赵家老爷子原是文人学士,后逢朝纲动乱,为先皇出运营策定国有功才封了定国公,后与京中世家窦氏次女结婚,同时,早一年入宫的窦氏长女被封皇后,一时颤动。定国公膝下四子二女,未再纳妾,弟子遍及,名声极好。大儿子赵宏盛也就是赵文宛她爹是正二品左都御史;二儿子赵宏远弃文从武,考了武状元,交战疆场,勇猛善战,屡立军功,却在桐屿关一役不测受伤没能再返来;三儿子赵宏铭沉迷书画,玩物丧志;四儿子赵宏世幼年时离乡背井走了商路,见不到人。而赵家的两个女儿,一个嫁了赵宏远的发小,一块儿兵戈的好兄弟,现在被封为侯爷的贺家后辈;一个嫁了父亲最得力的弟子。撇掉不成材的赵宏铭,赵家可谓是一门光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