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[第2页/共5页]
颂银愈发呵下了腰,“主子对六爷不敢使心眼儿,六爷来找我,我实在不知是为甚么。若我哪儿做得不对,请六爷狠狠经验我。”
颂银不太喜好下雨,她就爱大好好天,逢着下雨不免有些心烦,也是当值的干系,雨天发挥不开手脚,比较迟误事。她走得很快,邻近揽胜门的时候回想起明天,内心另有些发毛。到了门前不自发往花圃里看看,草木苍翠,一派安好,甚么事都没用。她吁了口气,仓促穿过南天门,甫一迈出来就撞上小我,昂首一看魂飞魄散,恰是豫亲王。
她悄悄站着,还是昂首帖耳的模样,可内心有些对劲,总算不落下乘,“昨儿六爷也在园子里?”
她是盘算了主张对付的,他来前就预感到了。外务府出身的都是油子,她也不例外。
她诧然抬起眼,“那石头本来就长得那样,不是我睡出来的……”猛地认识到本身被他绕出来了,愣了一下,很快又道,“主子是贪平静,偶然候上那儿避世,但也不是每天去的。明天湖北蚕桑局有一百匹织金彩缎运抵都城,此中挑出三匹残次不堪用的,发复原地着令补织,我尽忙这个了,没时候昼寝。”
内右门外就是乾清宫天街,转角是军机处,军机值房里的人还在忙,窗户模糊透出光来。这儿是紫禁城中枢,侍卫上夜走得勤,她刚要入隆宗门,从后右门出来一队禁军,打头的到她面前站住了,抬眼一看是容实。
他抬起眼,一双眼睛深不见底,“你觉得我找你,就是为了熨衣裳?”
“睡在那里?”他问,等了她半天,她不答,他调开了视野,“传闻慈宁宫花圃有一角是你的地盘,你每天上那儿小憩,石头都叫你睡出坑来了。”
颂银大吃一惊,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。他们之间实在只隔着一层窗户纸,一旦捅破了,除了合作就是向天子投诚,和他死磕到底。但政治是难以瞻望的,另有一种能够不能忽视,天子在无子的环境下,或许不得不容忍豫亲王。那么她和他的分裂就会变得毫无代价,最后说不定会成为天子乞降的筹马,重新送到豫亲王手上任他搏斗。为甚么她阿玛要两边凑趣着,就是这个启事。想透辟了,才发明又进了死胡同,她除了奉迎这位旗主,别无挑选。
他手里的杯子拨弄了半天,最后也没喝一口茶。搁下茶盏,拍了拍膝襕上的褶皱,仿佛拍不平,眉头又蹙了起来。
郭常在的心性比较纯真,她不太在乎甚么喜不喜的,就是扶腰皱眉,对颂银说疼,“小总管没有立室吧?我奉告你,真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