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[第4页/共5页]

颂银听他这么说，故意刺探，“我们先前还说呢，早了二十来天，真没想到。”

谭瑞伸指挠了挠帽沿下的头皮，“瞧了，说孩子大，端五过后算足月。”

剩下的几个侍卫干等着，容实问：“禧朱紫要送东边三所，如何摒挡？”

现在不是发楞的时候，一大堆事等着她办。颂银定定神，往猗兰馆看了眼，号召寺人出来搬人，毕竟内心有愧，切切叮咛着：“留意，手脚放轻点儿。”又转头对容实拱手，“刚才感谢您，没有您，我这会儿能够下大狱了。”

容实歪着脑袋贼兮兮一笑，“这还像句人话。念着我的好就成啦，下回见了我别蛇蛇蝎蝎的，我们到底是本身人，您说呢，mm？”

颂银抠着砖缝应了个嗻，既然是豫亲王布的局，当然没有查不明白的事理。她只是心虚，做了贼似的又羞又恨，这股子怨气还没法宣泄出来，只能烂在肚子里。

慎刑司这才动起来，悄没声气地将储秀宫几十号人，连同守喜的太医、嬷儿及收生姥姥一起押进了夹道。

她仓促迈出去，谭瑞和冯寿山熬了半宿，眼睛里尽是血丝，垂袖站在台阶下，愣愣地仰脖看着窗户。

冯寿山又和谭瑞搭讪，一惊一乍的，像多少年没遇见的老伴计，透着假到骨子里的虚假劲儿。

存亡存亡的当口，谁还顾得了谁！太医正叩首回禀：“回皇上话，臣等三人，一人录档、一人评脉、一人配药……评脉的是刘副使，刘大人宣称足月，但阿哥产下时却不是这么回事。禧朱紫戌时阵痛，亥正三刻破水，寅正紫河车先下，交五更产子。产儿脐带发黑，面色发紫，且囟门广大、肤薄发少，可见是未足月催生而至。”

天子恨声斥责，“胡涂虫！你当差两年余，谨慎竟还不如你阿玛的一成！朕要抓祸首，也不能轻饶了你。来人！”

夏寺人说是，“打了皇后娘娘一个措手不及，得亏样样都是现成的……入夜吃了一盏甜枣羹，那会儿就说肚子不舒畅，没想到亥时羊水就破了。”

颂银没有进配殿，因为不敢见禧朱紫和那位短命的阿哥，至于如何措置，皇上那边总会有动静的。她想过，如果是位公主，或许事儿就畴昔了，可毕竟是阿哥，皇上的丧子之痛会如何宣泄，实在难以预感。

那嬷儿哭丧着脸说：“生了，是位阿哥。可脸憋得紫茄子似的，不喘气儿，也不哭。接生的提溜着打屁股，如何打都不成……小总管，您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