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[第4页/共5页]

述明那边还要忙送三后的婚礼，这个忌讳阿谁忌讳，弄得一个头两个大。见颂银来了，愁眉苦脸道：“你去问问阴阳生，转头牌位送畴昔，影亭如何妆点？是用白还是用红？另有陪嫁，你得操点儿心，让人糊四时衣裳和箱子，转头要烧化的。”

她昂首看阿玛，“万岁爷信不信赖阿玛？我们是镶黄旗的人，这会儿在豫亲王手上呢！”

颂银长出一口气，有这么个阿玛在前头开道，她应当是没甚么可忧心的了。不过女孩家猎奇心重，压着声问：“皇上为甚么没有儿子？”

她被阿玛赶了出来，刚到内里就有长随来问口报条1如何写，她扶着脑袋说：“这个都要问我？你们管事的哪儿去了？”恼归恼，事情总要落实的，便一字一句地交代，“写上本家金墨女人，恸于十一月三十因病去世，谨择于月朔日大殓，初二日接三。记取落款用门房的名头，别弄错了。”

颂银把颠末说了，末端眼巴巴看着述明，“我怕进了外务府，豫亲王要找我的茬。您看这可如何好？要不再晚两年吧，等他淡忘了，我再跟您当值。”

长随领命去了，她定神想了想，又到前面看灵堂里的安插，尚且都过得去。这时候丫头奉了老太太的命来，说看看姐儿事办得如何样了，如果得闲，上抱厦里歇会子。

颂银忙来捂她的嘴，“姑奶奶，还嫌事儿不敷大吗？快别裹乱了！”

颂银只得劝，“您这么的，叫阿玛如何好？您瞧瞧他去，一宿老了十岁，您不疼我们，瞧着阿玛吧！”

实在光听真有点瘆人，皇上的家不那么好当，一环环一道道，不知要废多少心机。颂银才十四，还需大大的磨砺才气坐上那把交椅，万一各衙门的人不平，空头架子支撑不住就会倒，一个内府大总管，烦苦衷不比皇上少。

她额涅哭了好久，到这时还不得停，进门见她戴着抹额歪在榻上，想来头疼病又发作了。颂银脚下顿了顿，回身问请大夫没有，老太太说：“叫大夫不顶用，她止不住这哭，华佗来了也点头。”又安抚大太太，“成了，不是你的，留也留不住。金墨是个好孩子，也许我们佟家福薄，作养不住，她瞧准了好人家又投胎去了，你就是哭瞎了眼她也不晓得。幸亏底下另有三个呢，这三个丫头哪个不成人意儿？行了别哭了，今儿大殓，到送三另有好几天工夫，你每天儿的哭，命还要不要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