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怦然心动[第1页/共12页]
我立在空荡荡的楼入彀较了半日,唏嘘了半日,感喟了半日,到底没耗出个成果来。
我正冷静地想着这桩旧事,头顶上夜华却不知何时醒了,低声道:“不累吗?怎的还不睡?”
我茫然了半晌,眼巴盼望着四哥挣扎道:“不、不能吧。我长了他九万岁,我若行动快些,现下不但孙子,怕曾孙都有他这么大了。我一向感觉对不大住他,还心心念念给他娶几位貌美的侧妃。再说,前日里他同我表那一趟白时,我也没半分怦然心动的感受。我也不是个没颠末风月的,若我果然对他有不普通的动机,当他同我剖明时,我起码也该怦然地动一下心吧?”
咳咳,我说的是:“在大门口忒不像样了些,还是去床榻上吧。”说了这个话后,我竟然还捏个诀,将本身变回了女身……
固然我察言观色是一把妙手,可读人的目光一贯并不如何妙手。但本日很邪行,我同他两两对望半晌,竟叫我透过寒气望出他目光中的几分颓废和怆然来。
我望了回房梁,诚笃道:“折颜让扮的。”
可我活到这么大把的年纪,甚么床都躺过,确然没躺过青竹做的床榻。那下方的女子面庞我看不逼真,似一团雾笼了,只瞧得出约莫一个表面,可那细细的抽气声,我在一旁茫然一听,却委实跟我没两样。我一张老脸腾地红个洁净,这这这,这莫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?我对夜华的心机竟已经……已经肮脏到了这个境地了?
他在前头走得非常沉稳,仿佛方才那一晃是别人晃的,只比平常慢了些,时不时会抬手揉揉额角。唔,看来还是醉了。连醉个酒也醉得不动声色,同他那副性子倒合衬。
一旁的石桌上摆了只东岭玉的酒壶,石桌下已横七竖八倒了好几个酒坛子,被一旁的珊瑚映着,焕出莹莹的绿光。昨日团子醉酒时,奈奈曾无穷忧愁地感慨,说小殿下的酒量恰是随了他的父君,非常浅。
本上神鄙人,住的,恰是这青楼。
夜华仍俯在我的上方,眼中一团火烧得热烈,面上却淡淡的:“你这衣裳实在难脱,我便使了个术。”
他从桌案上拣出只茶杯在指间转了转,笑道:“听迷谷说夜华到青丘来住了四个多月,唔,这个细水虽流得短了些,不过,我临时先问一句,若他此后再不住青丘了,你可有遗憾?呃,算了,你那根筋少得,遗憾不遗憾的估计万儿八千年后才回得过味儿来。这么说吧,他若走了,你有没甚么不风俗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