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欲说还休[第2页/共12页]

他挑眉笑了一笑，道：“我有甚么可叫你不放心的。不过，那西海大皇子才用了丹药不久吧，怕另有些几次。你选在这个时候跑上天来，把稳出不对。”

他转过身来，将手上的一杯茶递给我，侧首道：“墨渊？”

我同夜华坐在瑶池旁一顶亭子里，亭子上头打了几个灯笼，石头做的桌子上放了盏桐油灯。夜华左手握着笔，在灯下绘一幅阵法图。

团子道：“哼。”

阿娘畴前教诲我该如何为人的媳妇时，讲到伉俪两个的内室之事，特别指出了这一桩。她说女孩儿家初为人妇时，碰到夫君求欢，依着传统需得荏弱地推一推，方显得女儿家的贵重矜持。

当时我和四哥公开里都有些怜悯小烛阴，感觉她的姻缘真真暗澹。四哥还端着我的脸交来回回揣摩了一遭，得出我“虽同小烛阴普通娇气，但长得实在不错，即便一嫁被休二嫁也不至于嫁不出去”这个结论，才放下心来。但四哥的心放下得忒早了些。万儿八千年龄后，我悟出了一个事理：命里头的姻缘线好不好，它同长相实在没甚么干系。

我一颗心尽放在团子身上了，没留意一丛叫不上名字的花背面俄然闪出小我影来。这小我影手中也提着一只布套子，却比团子拖的那一只小上很多。他两三步赶到我们跟前，灯笼轻柔的光晕底下，一张挺斑斓的小白脸呆了一呆。

夜华尚没说甚么，团子已噌噌噌跑过来，挡在我跟前，昂头道：“你这个见到别致东西就想摸一摸的癖性还没被三爷爷根治过来吗？我娘亲是我父君的，只要我父君能够摸，你摸甚么摸？”

我疾走两步立到他跟前，预备捉他的脉来诊一诊。他却俄然收起笑来，绕过我捉他的手握住了我的衣衿，皱眉道：“这是甚么？”

成玉元君木愣愣望着我，望了半天，伸脱手来捏了捏自个儿的大腿，痛得龇了龇牙，龇牙的这个空地中，他憋出几个字来：“君上，小仙能够摸一摸娘娘吗？”

我孔殷地将书房门推开，孔殷地跨进门槛，孔殷地翻开阁房的帘子。我这一套孔殷的行动虽完成得出色标致，单因着心中的忧思，不免不大重视带倒一两个花瓶古玩之类，闹出的动静便稍大了些。

前头这四朵桃花，有三朵都是烂桃花，好的这一朵，却又只是个才打骨朵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