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鬼族之乱[第3页/共11页]

添了阿娘的照拂，我这厢虽仍需日日往胸口捅一刀，以取心头血来喂食墨渊，却也不见很多辛苦了，只是还不能下地。

“咦？”他扶我扶了一半，又堪堪愣住，摸着下巴道：“玄女是个女神仙，那断袖却固然是个断袖，他两个如何竟凑作了一堆？”

如此，我几近将离镜之事抛于脑后。只是到夜深人静时，免不了梦魇一两回。

他一愣，忙来扶我：“方才在山下，我老远看到那断袖同玄女牵动手漫步，两小我甚亲热的模样。”

当时我正幼年，虽日日与男人们混在一处，总另有些少女情怀。即使未曾回过离镜只言片语，他却好耐烦，日日将那火麒麟遣来送信。

他怔了一怔，急道：“阿音，当年是我负了你，因你不是女子，我便……我便……这七万年来，他们都同我说，说你已经……已经……我老是不信赖，我想了你这么多年，阿音……”

我怒极反笑：“这倒是个很顶用的借口，是不是断袖都是你说了算，甚好，甚好。现在你却筹算将我如何办？”

他公然展开了眼睛，虽被我手中绸扇践踏得甚惨烈，倒是眉开眼笑，道：“阿音，应了我便不能忏悔，将我扶一扶，我被你那法器打得，骨头要散了。”

墨渊浑身是伤，须得日日饮我的血，直至伤好，再一月一碗的量。

玄女是大嫂未书娘家最小的一个mm。大嫂嫁过来时，她还是襁褓中的一名婴孩。因当年大嫂出嫁时，娘家出了些变乱，玄女便自小由年老迈嫂扶养，与我玩在一处。

我顾不得对离镜的心结，只盼望着他尚能记着当初我与他的一点交谊，将这玉魂借我一借。即使他们鬼族是伤害墨渊至此的祸首祸首，然疆场之上，谁对谁错本也不能分得太清。

我非常茫然。想了半天，将衣衿敞开来给他看：“我是个男人，你同你寝殿的夫人们处得也甚好，并不是断袖。”

每学会一个把式，我便去墨渊洞前耍一番。他虽不晓得，我却求个心安。

我讷讷地点一转头。

玄女也是个美人，不知怎的，却恰好喜好我的样貌。尚在总角之时，便整日在我耳边念叨，想要一副与我一模样的面孔。我被她念叨几百年，听得辛苦。因晓得折颜有个易容换颜的好本领，有一年她生辰，便特地赶去十里桃林搬来折颜，请他施了这项神通，将她变得同我像了七八分。玄女遂了心愿，甚欢乐。我得了清净，也甚欢乐。如此皆大欢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