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 回家过年（七）[第2页/共4页]

下午，方斌提了烟酒，牵着玉儿的手：我们去看看我徒弟。河堤转弯处，大团杨树水杉环绕中，三间老式瓦房，斜斜的小坡直通门口的禾场，几个稻草垛，几株落尽枝叶的果树。

抓住哒！抓住哒！孙阳粘着玉蓉守在堂屋门口，跳脚又鼓掌，方斌从速跑出去，解开，是一只斑鸠。爹给孙阳做了个小笼子，放了水和谷子在内里，把它放出来，孙阳就赖在中间谨慎翼翼地守着。

斌伢子，看你好聪明的一小我，冇读大学真是太可惜了。大姑拉着方斌的手，对爹说，哥你也是！你也不让斌伢子去复读一年？俺湾里有个伢儿，比斌伢子还不如，斌伢子在一中，他还是在六中读的，复读了两年，这不，本年考上了大学，家里请了戏，还来了歌舞。方斌家在本地算是大族，一房一枝也分得很清，干甚么都喜好攀比，方斌从小听话，成绩也好，姑姑们把但愿都依托在他身上，没想到方斌却没有考上大学，早早地出门打工了，白白说不起硬话。

乡间的年味很浓，大年三十，从凌晨到早晨，鞭炮象煮粥样没停过。在龙阳，吃团年饭都是要放鞭子的，而用饭的时候有迟有早。相传，明未清初，张献忠败退sc，有次在行军中屙屎后没有手纸，顺手扯了一把芭茅草揩屁股，辣得屁股生痛，肿起老高，勃然大怒：鸟样的sc，连草也欺负我，人便更可爱了。遂命令杀尽sc人，沿途所过，不管老幼，尽付屠刀，雄师不带口粮，以人肉为食。导致sc人丁锐减，赤地千里，十室九空。到清初，迁徙两湖两广的百姓到sc，又迁徙两江两淮的百姓到湖广，即所谓湖广填sc，江淮填湖广。平常百姓，大多不肯意背井离乡，官府便用绳索捆了百姓双手，由差人押着，长途跋涉，温饱交煎，病死者不断于途。既使要屙屎屙尿，也要差人批准，解开绳索，名为解手。绳捆索绑的老百姓，按序到达目标地，时候有迟有早，为记念先祖的艰苦，先人遂以先祖达到的时候作为吃团聚饭的时候。方斌家的先祖来自jx樟树，到龙阳时已是中午，所以是在中午吃年饭。吃年饭前要在堂屋里用三牲祭祖，吃完年饭后要到先人的坟上去，点个火把，放挂鞭炮，趁便清理下坟头的杂草。

老二你命苦呢！投胎到如许的爹娘。小菊姐猖獗地哭着，不肯罢休。方斌望望父母又看看玉儿，玉儿低了头没看他。方斌明白必然是玉儿和小菊姐讲了甚么，也不好怪玉儿，只能拍着姐的手：姐！过年呢，莫哭了啊？又笑笑，不如许，我哪碰获得玉蓉？你看孙阳，好亲玉蓉，每天粘着和她睡，缠着玉蓉讲故事。玉儿嗤嗤一笑：小菊姐，孙阳睡觉，奸刁得很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