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 匪人[第3页/共4页]

六合间茫茫飞雪已止，茶棚内熏熏炉火未熄。

曰上三竿，辰时将尽。

“再逛逛？逛逛银子就有了么？”小方剂暗自不满，满腹牢搔，但自已又想不出体例，只得跟了他又往前逛。大街西头儿店少人稀，前面已然无路，只一截儿土墙立在当中，三五闲汉躺在墙根晒太阳。薛万里笑道：“饭辙有了，就在这里。”

一头闯进小茶棚，却见棚里无人，茶老倌也不知去了那里。

进了城里，街上车水马龙，人声鼎沸，街边酒楼茶肆林立，路边摊上一应吃喝玩乐诸事物层出不穷。小方剂见这里比江州还要热烈，不由玩儿心大起，当下便喧华着要去街上游逛。薛万里一把拉住他：“别到处乱跑，疯猴子普通，又忘了我如何教你的？出家世一件要紧事便是――”

可说画师功力不俗，寥寥几笔，一个个匪人便脸孔狰狞，跃然纸上。

与高人失之交臂，薛万里意兴索然，却那里另有闲心给他细细分辩，只起家道：“转头再讲，雪也停了，咱这就上路。”小方剂非常不满，却也无可何如，站起来边走边道：“老薛，你说胡人兵还会来掳掠么？”薛万里望了望北方，点头道：“胡人虎狼之姓，必不肯罢休！”又拍拍小方剂肩膀，道：“无妨，老夫子既隐于此处，这里应是胡骑出境必经之地，有他在这儿，大可保得一方百姓安然。”

说到大鱼大肉，小方剂只觉自已肚里空空，仿佛将近饿得昏畴昔了，忙猛咽了口唾沫，拉了薛万里袖子就往外走。薛万里微一使力便欲摆脱，不想方老迈此时肚子馋虫发作神力大生，这一下竟没挣开，给他边拉带拽拖出了堆栈。薛万里哭笑不得，叹了口气：“快松开了！拉拉扯扯的，像甚么模样！莫急莫急，若要用饭，须先找饭辙。”

一大一小二人，牵着马嘻嘻哈哈，大模大样走了出去。

小方剂点了点头，爬上黄马，长长打一哈欠：“呵――”见他神情困顿无精打采的模样，薛万里笑道：“小子，打起精力上路！此处已近清州境，二三曰便可到清州城，到时候带你好生耍耍！”小方剂嘿嘿一笑：“妙极，妙极，老薜，你宴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