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七 道可道[第3页/共4页]
幸亏阵势开阔平坦,未几时爬到了矮山上面,方羽士定了定神儿,一头突入这个――
不管如何,客人这就来了。
看西边红曰犹在,薄薄窗纸挡不住道道天光,光映四壁,复投案几千百册本,终究落在一双惺忪睡眼上:“哈――”方羽士打个哈欠,又伸个懒腰,迷含混糊擦掉嘴角的涎水,才发觉自个儿又睡着了:“哎呀!如何还在这儿?明天怕是回不去了,那张长脸,尺子鞭子,不好!不妙!”
没有人,也没有路,火线灌木成林,摆布波折丛生。
杨柳依依,柏木森森,山花烂漫如锦织。
一双眼睛隔窗对望,温莹,和润,好似两轮弯弯的玉轮。;
幸亏方老迈并非此道中人,只胡涂了一时,便已复苏过来。少时叹着气四周转转,走到里首,果不其然!角落里藏着一个大缸,翻开盖子蓦地酒气冲天,里头多数缸清澈亮的酒水,沾点儿尝尝味道辣乎乎的。这里住着的人,想必是个酒鬼,哈!他会不会喝醉睡着了,现下就躺在中间的屋子里?方羽士愈发猎奇,当下不再逗留,出门走向第三间屋子。
风儿拂过脸颊,发梢时起时伏,风儿拂过眼角,双目半睁半闭,风儿拂过心扉,斯人梦去梦回。一个陌生地,一个自来熟。方羽士向来豪宕不羁,死活不顾,走到那里也是吃得饱睡的着。这是哪儿对哪儿,说睡就睡,不怕那野人返来将他掐死?管他何为,饿了就要吃,困了就要睡,糊里胡涂的活着和糊里胡涂地死掉,也没多大别离。
说来只不过是个杂物间,兼带厨房。其内一石灶,一水缸,几板凳,锅碗瓢盆全都有,米面油盐各很多。墙角码着整整齐齐的木料,壁上挂着长是非短的器具,不过锄头柴刀铁锹铲子之类,却件件洁净得不像话,一星儿半点儿泥土也没有,另有鱼叉?另有兽夹?哎呀,那儿还挂着弓箭!成了!成了!
方羽士一跃而起,抖擞精力重新上路,走着走着,俄然!
还是没人,那酒鬼不在内里。
喝完再倒,倒完再喝,一口一口接一口,一碗一碗又一碗!
四周打量,一时茫然――
不,那是一个小羽士,固然道衣道袍破成烂布条,固然头顶木簪歪到天涯上,固然矮小人瘦固然野里野气,那还是一个小羽士。
茫然之际,回望东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