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 明白通达[第3页/共5页]

“冤枉啊！小人瞧得清清楚楚，又偷听了那二人说话，实是确有其事，怎敢胡乱指认！如有半句虚言，管束我天打雷劈……”胡三孔殷间只恐这官爷不信，一手指天便要发个毒誓。何明达不待他说完，反手挥过啪地又是一记耳光，怒骂道：“娘的！还敢回口，反了！再啰嗦一句将你拿入大牢，尝尝十八般刑具滋味儿！”

何班头平时顺风顺水，今曰却走了背字儿。今曰值守，闲得无聊，便喊了几个差役赌牌九，不想未到中午便输了个精光，正要借银子翻本儿，众差役一哄而散。骂了两句肚子饿了，待去用饭兜儿里又没银子，正自烦恼不已，又一刁民号令公堂砰砰伐鼓！何班头一时头疼欲裂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，冲将出来便下了狠手儿！

小方剂听得面色惨白，双眼发直呆立当场。过了半晌，脸上喜色涌起，大声叫道：“胡说八道！谁又聚众行窃了！呸！赏银二两，老子就那么不值钱么？”薛万里嘿嘿笑道：“不错，衙门恁地瞧不起人！嘿，公然了得！薛或人忙活十来年，只落了个小小杀名，你小子一下就得四宗大罪，哈哈，我是大大不及了！”小方剂啐道：“少来，我可没偷过东西！前两条且不说，不夫君士？哼！还不是你这匪人么！啧啧，五千两，老薛，你脑袋好值钱哪！”薛万里怪笑道：“嘿，过奖，过奖！比二两的略胜几筹！”

薛万里甩开大步，一马抢先，小方剂一起小跑，跟在背面。

薛万内里色寂然，点头叹道：“可不是你么！嘿，公然是豪杰出少年，你小小年纪，便已立名立万，威振四海啦！”说完忍不住扑哧一乐，继而捧腹狂笑。小方剂急道：“当真是我么？老薛，快念念！看写的甚么？”薛万内里孔一板，双眉紧皱道：“哎呀，这可真是不巧了，哎！我也不识字！”

“方才小人从街口海捕布告处，发明一大一小两个逃犯！大的名叫薛万里，小的姓方，都是衙门悬了花红的，小人特来告发支付赏钱。”胡三一口气说完，眼巴盼望着何明达，屏气凝神静候佳音：“官爷，您看——”

胡三清了清嗓子，曼声念叨：“薛匪万里，翼州人氏，年四十许。查——该匪为害曰久，杀人如麻，前后共暗害朝庭官员十四人，伤乡绅权贵三百余人，罪大恶极，人神共愤。清州府衙缉令：擒杀此匪者，赏纹银五千两！觅得匪迹告官者，赏纹银百两。”这胡三果然有几把刷子，这一段念的是顿挫顿挫，掷地有声！小方剂听得目瞪口呆，喃喃道：“还真是老薛！哇！杀人如麻！五千两！历害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