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三 饭难[第3页/共4页]

还是客气――真的不好。

就没见过这么做买卖的！上来摆个褴褛摊子，要嘛儿嘛儿没有，更连个招牌也做不起拿个小和尚滥竽充数，摆了然是乱来钱来的，谁个能信你！甚么？开药方儿？你要看病？你先说说，往活里看还是往死里看？甚么？包冶百病？药到病除？你再说说，冶死了另有没有病？有病，有病，我看大和尚你才有病，不如先给自家看看罢！更何况，便宜没好货，一文钱的药方又能医个甚么？这是那里来的花和尚，你不去念佛混在这里做甚么！甚么甚么？你叫灵秀？不熟谙，这大热的天儿我就不陪你玩儿了！

怨谁？怨你？怨他？归正这事儿不怨我！

大和尚没本领挣钱，小和尚只能去喝西北风了，现下还说风凉话儿，这个师父过分度，我看干脆不要他！如果无禅的方殷大哥在场，必然又跳出来为无禅兄弟打抱不平了。还得说无禅是个诚恳孩子，小和尚一点儿也不活力，只是内心微微有些奇特：“师父，无禅的肚子内里有虫子么？无禅如何不晓得？”灵秀浅笑道：“不但有，另有很多，多得数不清。”无禅大惊，忙侧过甚去听肚里叽里咕噜的动静儿，越听越像虫子在哭！

说不过你，无禅――禅禅，你吃你吃――

人间的人呐，如同皓月与荧虫，有着巨大的奇异，有着纤细的浅显。何故你能高高在上如曰中天，何故我又庸庸碌碌溺于贫贱，无法，无法，无谓的俯视，只能留下无尽的感喟！又如何，那又如何！不必空嗟叹，人生正如月与虫，但能获得本身的荣光，何必羡那高处不堪寒？看此时几人席地而眠，六条约在晚风相伴，岂不悠哉？悠哉，悠哉，浅显的人，平平的心，才气够获得真正的欢愉――

无禅和尚只觉头皮一麻，当时汗就下来了！一时话也说不出，呆呆看着关灵大姐姐直喘粗气！不是无禅小弟弟么？怎又改了？改了就改了罢，归正一个比一个肉麻：“禅禅，你今后就是禅禅了，你要晓得有些事情，辈分是不能乱的！”关灵和顺地看着小和尚，更甜美地背对着大和尚，又把辨梢在指肚儿上绕呀绕：“你在望着我么，阿谁狠心的人，你可晓得人家为你用心良苦？”关猛直气得饭也吃不下了，哈腰干呕两声儿，丢下饭碗甩开大步奔将畴昔，忿忿嚷道：“爹！小妹！你俩都疯了么？一个没事儿谋事儿，一个没话儿找话儿，害我饭也吃不下！就连饭桌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