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 三个字[第2页/共5页]

许是没事了，应当治服了！门徒各自松一口气，师父点了点头，回声上前：“无上天尊――过而能改，善莫大焉。方殷，你何过之有，与为师说说。”方羽士低眉扎眼，恭宣称是，然后便将方才所思之事一一论述。其态有礼有节，其言有理有据，其声有情有义，其势有软有硬。一时头头是道，一时全然倒置，一番宽弘大量，一番锱铢必较。前后摆布舌卷悬河，唾如飞星海说一通，说得隐士犹在山中，全然不辨南北西东。

“出言不逊，目无师长。戒尺击手，十尺。”吕道长取出竹尺。

又来这一手儿？使了一回又一回，别说还真是，疼！方羽士大惊，扭头便逃！闷头疾疾跑出几步儿，面前猛现白袜黑裤！抬眼一袭青灰道袍，其上一张长长马脸！惊叫一声，忙不迭掉头又跑！火线空荡荡，背面有妖道，装神又弄鬼，从速跑跑跑！俄然面前一花，惊见妖道又现！单手持尺而立，双脚不丁不八――

竹板儿这么一打，手心儿又着花！谁叫门徒不长眼，敢把师父夸？既然非要玩两把，戒尺我来一手抓！丢了面子气难消，今曰打断你狗爪！疯了，全疯了！反了，都反了！这梁子是结定了，打完了又打，打了多少下也没数儿了！骂了一句好话，换来一顿好打！叭！叭！叭！残暴科罚之下，愤恨疼痛麻痹酸涨并起，方羽士终究，急了！

“好狗，不挡道！”

一人笑而不语，一人神情对劲。

三件事，一件比一件难以接管，顿时令方羽士梦碎心亦碎，豪气化飞烟。

挺胸而立，信心百倍！今曰习武，正合情意！以本人这等资质，这等聪明，这等不世出的少年英才，学得一身高强本领，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？之前本领小一些，那是豪杰流浪，没得机遇罢了，死老薛教了两手儿也不着调，现在总算能够踏结结实练武功了，固然这个师父平平常常，教本天赋当然有些勉强，但是！天赋就是天赋，哪怕蠢材来教，也是天赋！瞧着罢，这就学他个三五天，管保到时候儿神功大成，哎！多么威风，多么神情，多么多么不美意义――

“拿下。”吕道长轻声叮咛一句。几小道回声上前，围定方羽士，目光中多多极少透出几分不忍之色！愈思过愈多，错上又加错，这般骂师父，此人难存活！方殷摆脱不得，转眼再度被擒，吕长廉祭起戒尺，又一次大义灭亲！叭！叭！叭！竹板声声起，记记留戒痕，手痛心更痛，情长有几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