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五 初窥门径[第1页/共4页]
一看之下,顿时面前一黑,一口气儿没倒上来,几乎晕倒!
按压钩顶抵,五指各其用,凹凸要适宜,松紧应适中。真假漫笔变,笔正形亦正,指腕须矫捷,肘肩更放松。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,将方羽士说了个云里雾里,呆头鹅普通。拿个笔罢了,另有这多穷讲究?如何拿不是拿,如何写不是写?方殷有些不耐烦了,渐渐垂低了头。却见那六字,苍劲有力如虬枝,风骨凛冽若老松,铁画银钩透纸背,气势澎湃马腾空!好字!好字!虽不识,亦可知。方老迈是个有眼力的人,这字儿,较着比柿子写得更威风神情,要和自个儿的阿谁比,不提了,学!
不对!是用了不白用。
这一去,就是半天。直至中午,方羽士也没有再返来。
好不好?有分教。横似蚯蚓地上爬,竖比毛虫丝下吊,撇捺让人打折腿,弯钩给车撞断腰!写的差的见过,没见过写的如此差的,这字儿写的,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描述了。这也罢了,初学乍练,本也没希冀他写多好,更可气的是,胡写,乱画!睹字知人,人如其字,急于求成,毛手毛脚。方羽士建功心切,急于表示本身,腾腾跑回屋里三下五除二依葫芦画瓢鼓捣出来的东西,不消看也晓得甚么样儿!
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,人不怕没本领,就怕自发得是。方羽士不是那样的人,方羽士盘算主张要好好地学,不给别人比下去。少顷方羽士来拿笔,吕长廉啰啰嗦嗦指指导点,这也不对,那也不成,歪了斜了,松了紧了,这些,方羽士都咬着牙忍了,总算学了个八成模样,终究比及吕老道点着头抽出一张白麻纸:“好了,遵循为师的字,写上一遍。”
好了,终究能够开端了!方羽士信心满满,挥毫泼墨便要大干一番!岂不知笔尖儿还式微到纸面儿上,吕道长俄然伸手拦住:“方殷你,呃,回屋去写。”方殷一怔,旋即肝火上涌:“我才不去!哼,你定是怕我字儿写不好,给你丢人!”吕长廉连连摆手:“不是不是,不是那样——”
东西好是不好,全在小我爱好,如果天生喜好舞刀弄棒的,你给他全部文房八宝他也不奇怪。物以稀为贵,不爱它好,只爱它少,天下就此一件才好。只要有人眼红,只要有人争抢,便是一坨屎,那也是软黄金!再一时你哄我抬,明里暗里,那可就身价倍增,倍上更加,倍得没谱儿了。说啥了?不是说包儿么?说得就是包儿,没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