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六 好字是怎样练成的[第3页/共6页]
吕道长缓缓将戒尺归入怀中,废然一叹。不如此,又如何?师徒二人本已僵化的干系可贵和缓了一些,若再施以体罚,必定前功尽弃,乃相称系恶化。也罢,也罢,且随他,盼他幡然觉悟,走上该走的路。
方羽士不平。
有床就是好,比打地铺强多了,想当年,当叫花子的那些年,哪能睡这么舒畅?自从有了床,方老迈的就寝时候较着比之前更长了些。床是干吗的?床是睡觉的。方老迈过惯了穷曰子,是个节约节俭的人,是以得空儿就睡,睡必睡足。至于睡多少合适,华侈的是床还是时候,那些不在考虑范围以内。
劈不开柴火赖刀钝,打不上鱼来怪网破。吕长廉谛视而视,淡淡道:“一样是一支笔,为师怎又使得?”方殷一怔,无言以答。吕道长伸手一指:“他们怎又使得?”几兄弟各自嘻笑,方老迈无地自容。究竟明显白白摆在面前,又如何再去辩驳?不听你使唤,为何又听别人使唤?听别人使唤,为何又不听你使唤?这事儿不怨你,还能怨谁个?方羽士长叹一声,低下头,不说话了。
“你可知错?”
“该当如何?”
而吕道长颠末几次研讨,细心揣摩以后,终究发明了此中奥妙之处,完整为之绝倒!这一幅字,笔体古拙,遒劲有力,着墨处半荣半枯,断续处藕断丝连。这一幅字,用笔全然不落俗套,到处都是新意,天下独此一号。这一幅字,已入绝处逢生之境地,尽其无中生有之所能,可谓神来之笔,古今无出其右。好,或不好,不再首要,大师之作,更加看重的是――创意。
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
此心怎堪?夫复何言?有但愿才会有绝望,而多次的绝望,终将化作绝望。或许,底子就不该该对此人抱有任何但愿,随他自生自灭,听之任之。但是心底那一丝但愿如火苗般闪跃隐现,满脑都是他是影子,一心盼望呈现古迹,这是为何?这却又是,为何?或许只是因为,他是一个孩子,没长大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