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 荀衢[第5页/共6页]

他共有六个，驰名郡中的有三个，别离是三子荀衍、四子荀谌和季子荀彧，也即曾被秦干、刘儒奖饰为州郡英才、一时俊彦的“休若、友若、文若”。荀衍二十多岁，荀谌与荀贞春秋相仿，荀彧最小，刚十八岁。

从亭中出来，走出未几远，闻声酒樽敲击铜卮的声音压住了磬声，伴着清澈的击打，荀衢放声高歌惟六合之无穷兮，哀人生之长勤！游往者余弗及兮，来者吾不闻！……，嗟乎！知我如此兮，不如无生！东方未明兮，不能奋飞！”

“方才到家，特来拜见伯父。”按辈分，荀贞是荀绲的族侄。

亭中只要一榻，虽够两人坐，但不便利。荀衢干脆也不坐了，靠着亭柱，分开腿，箕踞卮边，号召荀贞坐到劈面。两个侍女取回长剑，要去拿酒樽、下酒菜，被荀衢制止，命她们尽管持续鼓乐歌颂。曲尺状的石磬上浊音再发，柔嫩的歌喉里挽歌复起。

伴着乐声，荀贞走到亭前。侍女们瞥见了他，想停下乐曲。荀贞摇了摇手，表示她们持续。两个侍女，一个击磬，一个唱歌。磬声清扬，歌声婉约，唱的是“薤上露，何易晞。露晞明朝更复落，人死一去何时归”。倒是《薤露》。

“既然如此，贞就不打搅了。”

二次投掷，荀衢提起精力，先急趋快退，舞了几式，随后换了个投法，将剑柄倒握，把剑刃向下，手臂高举，向后仰身，扔了出去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正中竹身。大半个剑刃都刺入了竹中，只剩下个剑柄和小半剑身在外。

荀淑一脉秉承荀淑的风格，“财产每增，辄以赡宗族、亲朋”，以是地步、家资遍及未几，乃至有的支脉可称贫困，比如荀淑的宗子荀俭，位列八龙之首，归天的早，因为“家贫无书”，乃至他的荀悦不得不去别人家借阅。比拟荀悦家，荀绲家好一点，前后两进院子。

荀衢箕踞，荀贞跪坐。两人相对，一个拿酒樽，一个使瓢勺，以美婢为景，用挽歌下酒，皆默不出声、酒到即干。未几时，酒卮前倾，已将酒喝完。

荀贞和荀绲诸子的干系平常，虽为本家，共住一里，平素的来往并未几，听得荀绲不在，便告别拜别。荀绲的宗子没有留他，等他分开，关上了门。

荀衢瞪大了眼，目不转睛地看那剑的去处，口中念念有词不要中、不要中，……，啊呀！”

荀衢哈哈大笑，双手叉腰，傲视荀贞，挑衅说道如何？阿四，你若能如我一样，刺中竹身，便算你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