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家[第2页/共3页]
三叔徐增福跟着徐达的季子徐增寿自小苦读诗书,心机矫捷,出口成章,一样深得老太太欢心,三房在家里的职位不问可知。
可叹啊!天意弄人。就说咱颜比不过潘安,胆盖不过张飞,溜须拍马远不及赵高秦桧之流,智谋赛不过诸葛孔明,更别提没有具有刘皇叔那人见人爱的帝王血缘了。
大伯徐耀祖跟着堂哥也就是徐达那人见人夸的宗子徐允恭,学得了一身的好技艺,兼且一样生得一表人才,边幅堂堂,天然备受老太太正视,长房在家里的职位高高在上。
古有焚香操琴,今有练琴烧香,只可叹少女的琴技和浓烈的香味恰好成反比。
这个年代当官真真是个高危行业,十成官员八成得死在任上,身后连个全尸都别想!饱读诗书的大儒被当堂脱了裤子打板子的不知凡几,斯文扫地矣。
此后做些甚么呢?读书仕进?不当,村庄口的地皇庙前插着被剥了皮的前县令老爷,那叫一个凄惨痛惨,只不过是收了村东头李孀妇的二十两银子兼潜法则了那么一下下。
小妹真是乱操琴!徐灏眼神浮泛的昂首瞻仰着万里无云的蓝天,太阳的光芒肆无顾忌的倾泻而下,身边打着打盹的小丫环秋香手里的团扇一颤一颤,嘴角乃至流出一丝口水来。
仿佛还是当个被鱼肉的老百姓好,大明朝的农夫有身份有职位,常日种种田,织织布,养养猪,出出劳役,早睡夙起,老婆孩子热炕头。传说中锦衣卫的那虎伥神们敬爱民如子了,人家都是豪杰,天生仇富仇贵。
唯有本身的便宜老爹最命苦,跟着诚恳巴交的二堂哥徐膺绪混,本身也是三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脾气,技艺比不过大哥们,文采比不过弟弟们,不会说好听话,不受家属待见也是道理当中的事。
徐灏歪坐在天井旁四四方方的茶蘼架下,耳听着柳树上知了的欢鸣声,嘴里叼着根稻草杆。
多么的令人敬佩啊!但为何恰好挑选了我如许一个打小就胸无弘愿,文不成武不就的家伙呢?
说道二房,天然徐灏的便宜老爹这一辈是兄弟三个,他排行第二。兄弟三人打小就各自陪着发财起来的徐达三个儿子做伴当,做书童。
喜的是全族高低跟着叨光,虽说也没剩下几门亲族,可好歹百口人不愁温饱,走哪都被人高看一眼;忧的是指不定哪天锦衣卫那帮豪杰就找上了门,作为徐家上了家谱的男丁一员,九族里但是挂了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