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月18日[第2页/共4页]

窦昭由个小丫环陪着，坐在上房阁房的热炕上，不时地叹口气。

母亲语气略带几分严峻地叮嘱：“俞嬷嬷，你把四蜜斯屋里的人先带归去。四蜜斯明天早晨就歇在我这里了。其他的人，该干甚么干甚么去。”

父亲一愣，然后不觉得忤地笑了笑，从身后的马车里拿出一个风车，把风车吹得哗哗作响，然后举到了她的面前：“这是爹爹给你从京都买返来的。好不好玩？”

不一会，母亲笑语嫣然地着陪父亲走了出去。

母亲是和祖父、父亲同桌用的晚膳，因为明天乳娘没有跟过来，丁姨奶奶先喂了窦昭用饭，比及窦昭吃饱了，桌上的人也散了，只剩下些残菜剩饭，刚才她正胡乱地用着晚膳。

她问身边的小丫环：“你叫……甚么？”喉咙还是像堵着了似的，说不出完整的句子。

她不由悄悄点头。

窦昭傻了眼。

祖父住在宅子的西边，因中堂上写了幅“龟年同年”的匾额，被称做“龟年堂”。/

她不动声色地察看着周遭的人事。

窦昭想了想，踮起脚来，数着墙上挂着的那把龙泉宝剑剑穗上的琉璃珠子。

“这是如何了？”她摸了摸窦昭的额头，“常日里好好的。莫非是碰到甚么不洁净的东西了？”

如果她真是个孩子，会受宠若惊地被这风车吸引，可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，是阿谁买了风车哄着孩子玩的人，她那里会把它放在眼里？

窦昭死死地搂着母亲的脖子，感受着母亲颈窝的暖和，仿佛如许，才气证明她碰到的并不是一群鬼。

父亲发觉到她的企图，悄悄地拍了拍她的屁股，将她放在了马车上：“你要找甚么？”

嫡祖母过世后，祖父决定不再续弦，由丁姨奶奶主持家中馈，母亲进门，就交给了母亲，丁姨奶奶只办理祖父屋里的事，祖父暮年，一向由丁姨奶奶陪着。而祖母则住在离真定县五十里开外的田庄，只在每年的端5、中秋、春节返来小住几日。

再听祖父的话：“……此篇出自《论语·公治长》。你用‘大夫心裕而公，忠于谋也’来破题，又用‘夫裕则齐得失，公则平物我，而子文觉得忠矣，仁则吾不知也’来承题，甚好，可见你于‘变式’之法上已深得此中三味……”

两次都闹哄哄的，她乃至没来得及细心看一眼龟年堂。

听到动静，他回过甚来，浅浅地笑，风韵俊朗，如清风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