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拖得拖得[第3页/共4页]

他向外边张望一眼，诧然道：“不是要你进一批竹哨竹笛、铜锣、铜钹么，如何你空动手返来了？”

王大听了赶紧端起壶来给吴老板又续了点热茶，毕恭毕敬隧道：“吴老板您请说，不瞒您说，我这两天内心头啊没着式微的，那可真是如骑虎背、高低不得呀，你老有甚么好主张，还请您老看在死去的家父面上，不吝指教呀”。

王大神采一黯，强笑道：“唉，吴老板，不瞒您老......，家父前几天方才去了”。

再说你拖家带口的住在这儿，真要获咎了马驿丞，人家但是方才上任，另有几年好做呢，你斗得过人家吗？何况这案子旷日耐久，拖得你家破人亡不说，还累得你老父亲骸骨不得入土，这寒冬腊月的就摞在忤作房里，说不得还在开膛破腹、剔骨验伤，他把你兄弟俩拉扯大，最后死都落不得一个全尸啊，你于心何忍呐？”

吴杰吃了一惊，失声道：“如何会？我分开这儿去陕川进药材时，王老板身子还蛮好的嘛，如何......客岁阿谁胸闷气短的老弊端又犯了？”

王大奇道：“如何会？咱家客岁初次和他做买卖，都肯赊货给我们，现在打了一年多交道，从未曾欠过他银子，如何好端端地要现银买卖了？”

吴老板微微一笑，悠悠地吐出口烟来，看着那烟雾袅袅升起，渐渐隧道：“王老弟呀，老哥哥也说不上甚么见地，不过走南闯北，这类事听很多了，见很多了罢了。常言道民不与官斗，又有句话叫民气似铁、官法如炉，这件事上你并没有实足的证据，就算官司打上金孪殿去，也一定何如得了人家，现在反闹得自家过不下去，我有几句良言相劝，不知你肯不肯听呢？”

吴老板抽了口烟，翻着眼睛道：“你还觉得这是洪武年间呐？进京告御状？亏你想得出，天子住在紫禁城中，重门叠户重兵扼守，你见获得吗？就算见到了又如何？人家县太爷可没说不办这案子，性命重于天，谨慎断案本来没错，到时说不定皇上还要嘉奖人家闵大人办案谨慎、不草菅性命呢，到当时判你个诽谤朝廷命官、欺君枉上的罪名，那但是满门抄斩、祸灭九族的大罪呀”。

王大听了又惊又怒，恨恨地一拍大腿道：“我就说嘛，又要我们找郎中、找药铺老板，我们去找县太阳，他又老是不在，这......这......，嘿，他这是逼着我抱着大明律进京告御状啊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