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买仆[第1页/共3页]

待那人分开，胡万里便开口问道：“这些牙人发卖的孩子从何而来？不会是拐卖的吧？”

见胡万里皱眉头，赵文华不由轻笑道：“京师就是如此，火食稠密，牲口浩繁，初来乍到，皆有些不适，风俗了就好。”微微一顿，他才接着道：“前面不远就是一家兼营贩人的，长青想来对牙人不熟吧？”

“正该如此。”赵文华微微颌首道。

牙人？胡万里微微一怔，晓得必定不是看牙齿的，应当是指发卖人丁的人估客，当即就微微摇了点头，道：“十年寒窗苦读，皆是两耳不闻窗外事，实是有些孤陋寡闻，让符质兄见笑了。”

“拐卖的也有，不过很少。”赵文华呷了口茶，才缓缓摇着折扇说道：“拐卖之孩童，普通并不好卖，卖主为制止费事，皆不肯要，发卖之孩童，多是灾荒频发之省分百姓贱价售卖的，一则减轻承担，二则亦是给孩子一个机遇。”

另有官债？甚么官债？固然不明白，胡万里却也不敢多问，问的太多轻易露陷，他只是没有想到，这年初百姓的日子竟然如此苦？并且到了这个境地还没人造反。

本身买仆人种植亲随，这个发起确切好，礼聘的哪能及得上本身一手培养的仆人？本身的人不但用起来顺手，并且也便于办理，固然眼下用不上，但他现在才二十五，正可谓来日方长，数年以后，这些人便可派上用处。

这话题有些沉重，赵文华明显亦不肯意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，当下就转了话头道：“现在宦海鼓起一股礼聘幕僚亲随之风，特别是外放处所为官，都时髦礼聘幕僚亲随以帮手政务，管束处所胥吏差役，长青年青有为，不定有外放转迁之机遇，便是买仆，何不本身种植几个亲随，一旦外放，亦可得心应手？”

“呵呵，长青过分自谦了。”赵文华微浅笑道：“长青年纪轻简便能金榜落款，不知羡煞了多少人，这点子经历，为官一任便尽可堆集。”

赵文华边走边指着一座清真寺先容道：“牛街清真寺乃是北京最陈腐的清真寺，此地乃京师最大之回回聚居区，发卖骡马、宰杀牛羊者多系江南、山东二省之回回，相传皆是跟随燕王扫北之军僚先人。”

“二位客长稍坐半晌，顿时就来。”那中年人不动声色的微微一揖，便转成分开。

伴计一听，立即就满脸堆笑的，道：“几位客长请跟小的来。”说着便领着几人进了二门又折向东边的跨院，将世人让进了客堂。

两人一落座，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便徐行跟了出去，微微一揖，含笑道：“二位客长，不知是要丫环还是小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