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『风月潇湘』 第十六章 临水看云，别有风流上眼眉[第2页/共3页]

现在少女身后那广袤无垠的天空，一碧如洗，蓝汪汪的如能拧出水来。天空青碧，连带着船前浩淼的湖波也被映成宝蓝的色彩，在这高低一碧的蓝天明湖的背景下，身穿戴淡黄衫裙的少女便显得格外的光鲜谛视。或许公然昔日朝夕相对久了，那开初冷傲的表情便逐步变淡；等现在忽到了这澄水碧穹之间，顷刻间再看到那倩丽的剪影，便忽又震惊于少女的艳色。玉貌韶年，肤若凝脂，腰践约素，娉婷立于推波涌浪的船头，一身的嫩黄衫裙被湖风吹得飘舞飞扬，仿若下一刻妍态流逸的倩女便将乘风飞去。

张牧云这般煞有介事的自言自语，倒是较着为了刚才粉饰失语。这心机哪瞒得过月婵？因而少歌女滋滋地暗笑，心说本来这大大咧咧的牧云大哥，竟也有口不对心的时候。感觉好玩之余，她又想道：

“你们不知，本来只在湖北芦荡中行船的豪杰，不知甚么原因这些天却常到南湖来。再说这湖里也时不时闹点妖怪，故此刚才惊骇。”

而后这舟欸乃，橹咿呀，划子撑满了帆船一起往西北行去，约莫半个时候后这船便真正驶进了洞庭湖的深处。此时再往四外看去，那烟水茫茫，无依无靠，来时的南岸早已不见，北边的山屿还是模糊，身边只要纵横无迹的湖风来往回荡，刚才激烈的阳光仿佛被浩大的湖波分离了亮光，变得苍惨白白——直到这时，那自发初度登舟的少女才真正晓得，甚么叫渤荡千里的云梦洞庭。

再说张牧云。不知是否本日气候过分阴沉，目睹这光辉阳光下的烟波明湖，再听听船家这水寇妖怪的说法，便总不能信赖。

“招财仙女，也是仙女呀……嘻嘻。”

一半儿云遮，一半儿烟霾……”

想到这里，这个先前莫名其妙有些忧愁的少女，放下那连本身也说不清的愁虑，完整解颐。

就在月婵对波自照时，却忽听得前面又传来那少年的话语。这回只听张牧云说道：

把那醉眼展开，眺望蓬莱，

“看！那是甚么？”

载着几人的舟船又行得一时，目睹那水天一色，横无边涯，清民气机，一向端坐在船舱中的道人便也忍不住，一时站起家，掸掸身上道袍，一跃便到了船面船头。立在船头，迎着湖风，无咎一振衣袖，眼观着面前浩大的六合乾坤，取下背后宝剑，连剑带鞘在船栏上击节，悠然吟唱：

诗句成云山动色，酒杯倾六合健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