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节 粮行之策[第4页/共9页]

“子午谷。”宇文孝直仰回身材，字字清楚反复道。

文若话音刚落，宇文孝直竟吱吱吟笑起来。文若不顾那些，胸中情感已起，放下酒樽，自如坦言道：“老先生，当今天下渐入富庶，大有米贱粮足趋势，如此物价，米面屯之无益，惹官府查察，商之利薄，非富商能敛，如此情势，文若愿领西氏部族世人，以岭南贱银为本，手掷重金，籴以贱粮，散金银以行粮商，只需十年便可范围骤起，四通八达，至货通天下之势。今后藩镇成势，尾大不掉，兵多粮贱，届时必有商贾追求暴利，贱籴于藩镇军城，高价售卖于京畿，如此一来，朝廷必究，文若只需按粮不动，朝廷定委宇文氏族以重担，借此均衡粮价，摆布藩粮出入，则氏族可庇于朝廷护佑。五十年内，一旦藩镇祸乱，出征杀伐，集合粮草，备与贮用，必有前兆在先，届时文若只需假以换真，根绝其粮，待兵士叛变，藩乱必败。天下祸乱，若能止于粮断，纵有藩兵百万又如何？宇文氏族可重振氏族，危急亦顺势而解，如此曲线图之，难道分身？”

“行商？”宇文孝直有些迟疑，口中默声呢喃着，低下头，右手三指缓缓托起酒樽，举过腮边，游移间，下颚髯毛不知觉地浸入酒樽当中。

宇文孝直被风吹得冰冷，满身抖擞着走回火炉边，坐在文若劈面，心中纵有万般波澜，沧桑面庞上仍无涓滴情感窜改。宇文孝直卷起袖子，重新吊起倾斜摆动在空中的酒炉，捡起铁棍，翘高吊环，倾斜酒炉斟满一樽热腾腾的酒水，慎重揖在文若手中，悄悄说道：“公子可知子午谷？”

“将军？”文若思考半晌，判定回道：“晋之太傅，羊枯。”

“公子之计，定赛过凡人数倍，不必顾虑，说来便是。”宇文孝直点头首肯道。

宇文孝直一脸高深莫测，对劲哼笑几声，安抚道：“重儿本性聪明，实属可贵，我本想将族长之位传你，可你心性太高，到处争锋，不知哑忍，难担此任，今后若不得善终，氏族反受其累，存亡攸关，岂可儿戏？”

“你这崽子，挑刺！”宇文孝直点头晃脑，直直躺在地上，仰天说道：“这位女人凤仪堂堂，气礴如虹，如此高贵，远胜西宁王之子，这二人怎是兄妹？莫非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