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伽蓝殿[第4页/共4页]

李牌头道：“抬到殿外去透透气最好。”

脚步声远去，四周又是一片沉寂，西斜的月光从残破的殿瓦裂缝照下来，伽蓝菩萨绿袍长须的泥像威风凛冽端坐在那边，孙牌头向菩萨磕了三个头，月光渐渐移到平躺在地的墨客中间，孙牌头借着月光打量这个墨客，墨客幼年，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，这时闭着眼，嘴巴半张，呼吸短促，脖颈一道勒痕较着――

少爷曾渔应了一声，过了一会，说道：“那位大叔还在殿外，美意人哪。”

殿内的那一缕月光消逝了，伸手不见五指，小奚僮四喜感到惊骇，出声道：“少爷――”

刚敲过半夜锣，孙牌头坐在自家院子的柴门边歇气，小山村一片沉寂，只要两三户人家另有灯火，看看没甚么事孙牌头就筹办回家先睡一觉，忽听博山道上有人喊“拯救”，叫声凄厉，孙牌头大吃一惊，觉得呈现了劫道的能人，从速起家摘下系在腰间的小铜锣“咣咣咣”猛敲，一面喊：“有贼！有贼！”

四喜接话道：“那就是我家大老爷，十多年前过世了。”停顿了一下，又道：“我家九鲤少爷是二老爷生的，因为大老爷无后，就过继给大老爷秉承香火。”

本来沉寂的小山村顿时sāo动起来，昏黄的灯亮光起、木门嘎嘎、脚步声杂沓，各家各户都有壮丁持扁担或木棒冲了出来，纷繁问：“贼在那里？贼在那里？”

四喜往东边一指：“在那边破庙。”

孙牌头见曾渔执意不要他陪护，只好道：“那我先归去，待天亮时送一瓦罐粥来。”说罢起家出去了。

残月疏星，夜sè朦朦，惊起的博山村民见一个短衫少年哭哭啼啼跑来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“拯救”，孙牌头上前问是不是有能人劫道？

小奚僮四喜这时才感觉浑身到处都痛，哭丧着脸答道：“永平乡石田村的。”

孙牌头道：“快走快走，或许另有救。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