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墨梅图[第1页/共3页]
老士人不堪叹惋,如此少年才士,无缘劈面不了解啊,此次错过,今后怕是再难碰到了。
那闭目端坐的老士人听曾渔这么说,白眉白须一起动了动,还是闭着眼,嘴角勾起一丝笑意,心道:“这村落小童生大言不惭,好笑,好笑。”
那瞑目端坐的老士人俄然来了这么一句,嗓门还不小,幸亏妞妞已经分开路亭,不然定要吓一大跳,并且这展开眼的老士人模样也有点吓人,左眼几近满是眼白,眸子子也不会转动,看来这左眼应当是瞎的。
老士人拿起鸠头杖,兴趣高涨道:“上路,上路,追上那小墨客,老夫要与他秉烛论诗,哈哈,此子可贵的是没有陈腐头巾气,老夫见过多少号称才子的,实在只是会作八股文罢了,中了个秀才、举子就自命不凡,老夫鄙夷之。”
曾母周氏见曾渔、妞妞另有四喜都是一身湿透,站在路亭里,发梢、衣裳还在往下滴水,虽说四月末气候不会冷,但路亭四周通风,如许满身湿透时候长了也轻易感冒感冒,并且这雨一时半会又停不了,便站起家,叫曾渔和她一起做屏风帮妞妞遮着,让妞妞换上洁净的布裙,又叫曾渔、四喜也换衣服――
“笔墨服侍。”
老士人在驿站住下,就命二仆去寻那少年墨客,但二仆把杉溪小镇的十几家堆栈寻了个遍,也没看到少年墨客一家人,最后问船埠一个老者,才晓得那姓曾的墨客已经乘船走了。
这时四喜俄然叫了起来:“哎呀不好了,书箧淋湿了。”
曾母周氏没甚么主张,当然听儿子的,因而拭干驴背鞍垫,抱着妞妞坐上去,四喜背上书箧,这回谨慎地用油布把书箧遮好,看曾母周氏已经撑开伞,便牵着黑驴走进雨幕。
老士人点点头,戴上宽沿竹笠,见石板凳上有曾渔留下来的被雨水浸坏了的画稿,哂笑道:“且看看那小童生的诗画如何的有灵气,连老天爷都要妒他。”俯身细看,最上面一张画的是一大一小两朵菊花,纯用水墨,不着sè,因为画纸淋湿了,墨sè有些洇开,以是看不出用笔是否jīng到,不过留白布局倒是不俗――
老士人搁动手中鸠头杖,揭开那叠画纸上面一张,这张画上有题字,老士人只看了一眼就眼睛一亮,从速持画走到路亭亮光处细看,这幅画画的是一枝墨梅,运笔旷达,点点挥洒,寥寥几笔,意象活泼,上面的题诗只剩两句半“――山径寒冲雪有香。瘦影讵随(缺三字),还留疏蕊待青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