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 黯然收兵[第2页/共3页]

你当然不晓得我为何不急投李定国和白文选的心机；你不晓得此时清军在云南要地的力量并不是那么强大；你不晓得如果我只顾安然，迟误时候，只会比及滇省残存明军的降者如潮；你也不晓得天子弃国、留守隐遁对还在抗清的权势会有多么大的悲观影响……

“你晓得猛山克族为何倾力与战吗？”朱永兴瞟了一眼神采阴晴不定的刀白龙，淡淡地问道。

上山艰巨，下山也极不轻易。很多伤兵倒下去，因为来不及被转运下山，便在灰尘飞扬中嗟叹哀叫着流尽了最后一滴血。

朱永兴沉吟着，并没有对刀白龙的无礼停止斥责，停顿了半晌后，他考虑好了言辞，缓缓开口说道：“清军貌似强大，实则衰弱，但得窥此秘者寥寥。吾以数支残军挑衅，实有必胜掌控。而胜利则将突破清军势大难敌的谬传，打扫覆盖各支明军的悲观阴霾。”

老式明火枪的枪弹大，且弹道不稳，打在身上便会形成极重的创伤，就曾经有被枪弹打中手臂而灭亡的汗青记录。而明火枪在牢固的、有保护的阵地防备战中最合适利用，再加上流水线式的装填射击体例所构成的持续不竭的弹雨，使仰攻的清军支出了惨痛的伤亡。

此情此景使王进宝抓狂，但还未丧失明智，在太阳西沉的时候，他怏怏地再次瞭望了山上的王旗，忿忿地下达了撤退的号令，结束了这一天代价沉重的仰攻作战。

若能击败清军天然是好，但清军若胜，我族能幸免灾害吗？刀白龙暗自苦笑，明军的阻击越有力，杀伤的清军越多，清军的抨击也会更惨烈。屠城灭族，殛毙劫夺，清军在云南的劣迹昭彰，会了解他的苦处而网开一面，他可不敢存着甚么胡想。

血已经流得太多了。三次打击无果后，有些处所的浮土正在变成胶泥，红色的胶泥。参战的清军困顿不堪，嘴里、鼻子里已经满是泥，头上、脸上、身上满是黄色的灰尘，没有一个不在谩骂这个该死的灰坡。

“殿下，李晋王和巩昌王或在木邦，或在孟艮，三宣六慰之地的其他明军也为数很多。”刀白龙谨慎翼翼地躬身问道：“为何您要干冒奇险，以仓促收拢的明军大张旗鼓，非引得清军前来一战？”

停顿了一下，朱永兴持续说道：“火枪居高临下猛轰，清军的盾牌和盔甲防护感化又不大，那他们就只能用性命来填。就算他们用尸山血海的代价攻陷了这里的三道防地，前面可另有几道关隘，清军统共不到两万的人马，每个关隘都要支出惨痛的伤亡，他们另有甚么力量攻取腾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