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9章[第2页/共4页]

诸葛玥说道：“跳下来。”

“嗯。”诸葛玥轻哼一声，算作承诺，接过寰儿的茶，喝了一口，然后对一旁的下人说道，“去将明天送来的墨兰拿两盆来，把这香炉撤了，闻着刺鼻。”

楚乔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，玉轮大大地挂在天上，惨白圆硕的一轮，将她小小的影子投射在红墙之上，竟显得那般纤细苗条，就恍若曾经那些光阴中本身矗立高挑的身材。孩子的眼神有些苍茫，不知不觉地伸脱手去，一点一点靠近，指尖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。

诸葛玥没答话，仿佛没闻声一样，手拿长箫，却并不吹，只是悄悄地站了一会儿，便回身往山下走。

燕洵大怒，在顿时一脚踢在风眠的腿上，叫道：“猴崽子，你再说一次尝尝？”

“四少爷，我丢了小红马。”

楚乔一愣，惊奇地问道：“四少爷，您干甚么？”

仿佛方才闭上眼睛就做了恶梦，诸葛玥醒来的时候，内里方才敲响第三声更鼓。更夫的声音拖得很长，带着软绵绵的尾音，在沉寂的夜里婉转地飘了好远。

“四少爷？”

寰儿等丫环仓猝跑上前来，为诸葛玥端茶送水，焚香擦手，筹办沐浴的东西。

“走吧。”

楚乔有些愣，半回着头看向诸葛玥房间的方向，跟着这最后一盏灯火的燃烧，整座诸葛府都堕入了甜睡当中。楚乔在回廊上站了好久，夜风吹来，楚乔悄悄地抽动鼻翼，仿佛仍能嗅到地底的血气。

诸葛玥愣住脚步，抬头看着好似一只猴子一样抱住树干的孩子，想了想，俄然伸出双手来。

劈面围墙里孩子的哭声仍旧在持续，只是她的身高太矮，底子翻不过这面墙去，本身尚且冰冷，又如何去暖和别人？就如同那些雪原上被埋葬的尸身，她的痛心，无济于事。

楚乔看着他顶风而立的背影，一时候俄然有些失神，殛毙过后的安静让她感觉倦怠。她靠在树干上，望着阿谁沉默的少年，看着风吹起他斑斓的衣袖，像是两只巨大的胡蝶，迎着山风猎猎地飞着。

楚乔不美意义地吐了下舌头，说道：“我的马惊了，才返来，少爷呢？如何这么晚还式微锁？”

夜里的诸葛府显得有些冰冷，没有了白日里的鼓噪和热烈，温馨得像是一个暗中的樊笼，偶尔有几只寒鸦，很快就被百步穿杨的箭奴们射了下来。

回到青山院的时候，整院的下人们都已经醒了，正在焦心肠四周找寻两人。诸葛玥也未几说，径直回了房。寰儿跑到楚乔房里问了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