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侯府疯奴[第2页/共3页]

阁楼四周开阔，曲廊环抱此中，模糊可见绿树成荫，湖水碧绿，粼粼波光在窗棂上泛动着，红漆雕花木柱暴露了班驳。

“这里是甚么处所？”她问身边的婢女。

程可青挺着肚子，身后两名五大三粗的侍女寸步不离地跟着她，如此场面引得旁人窃保私语，她却乐在此中，洋洋对劲。

她却像是甚么都没听到，颤抖着伸出粗糙脏污的手抚着沈菀的脸，行动却轻得让沈菀感受不到一丝刺痛。

八角楼，曲廊口，风波亭，阳春楼。比起精美娟秀的都城园景，武侯府更显粗暴大气，很有塞北神韵。

那婆子还在挣扎，明显瘦得可骇，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撞开了拉着她的丫环，冲着沈菀冲出去。

毕竟是别人的地盘，沈菀也没有掺杂的资格，便后退了一小步，任由吴娘子他们上前抓人。

“本来是沈女人，实在抱愧，这婆子是府中的老奴，侯爷怜她孤苦无依，才留她在府中养好。谁知本日她嘴馋，偷了厨房特地给朱紫们筹办的马乳糕，奴婢这才带着人前来把她带归去。”

“沈菀！你含沙射影谁呢？”

陌生而熟谙的味道在口中散开，那种似曾了解的感受再次卷上心头，沈菀如同被人敲了一记闷棍，脑筋一片空缺。

沈菀瞥了坐在地上的疯婆子一眼，见她神情恍忽，倒是有些疯疯颠癫的。

“阿箬乖……”

“这疯婆子又来偷糕点！还不快把她抓起来！本日府里可都是高朋，可别让她冲撞了朱紫！”

沈菀从速将她扶起，手掌触碰到她的手臂，才发明她几近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，不由得悄悄心惊。

园内无人，唯见几只草虫纷飞，惊得波澜四起，绿叶颤抖，又很快没了身影。

姜稚渔引沈菀进门后，很快又去号召其他客人。沈菀固然对姜弋和姜稚渔这对兄妹没甚么好感，但对那位早逝的姜武侯夫人白芷甚为猎奇，便差了一名奴婢，带她在府中逛逛。

婆子边哭边笑，想到了甚么，又仓猝从怀里把她护了好久的东西拿了出来，满脸垂怜。

吴娘子神采大变，尖声喝道：“还愣着做甚么？把她的嘴堵起来！”

沈菀还欲问甚么，身后俄然传来了几声怒喝。

一抹白影袅娜走来，将她拥在怀中，悄悄拍着她的后背，细细地哄着。

“滚蛋！这是阿箬的！这是阿箬的！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！是你们害死了阿箬！阿箬，阿箬啊，是乳母对不起你……是乳母没有庇护好你……”

视野垂垂恍惚，那场幻景也消逝在了日光之下，沈菀却觉脸颊一片冰冷，抬手竟摸到了湿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