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4章 夜雨[第2页/共3页]
话说完了,她心下犹自惴惴。
耳听得刘喜莲脚步声渐远,她悄悄扯了红药一把,故作奥秘隧道:“你晓得不,钱管事把刘姑姑也调来与我们一同值宿了。”
依刘喜莲的脾气,这等辛苦,她如何会白白地吃?
见她底子没听懂,红棉“噗哧”笑了出来,也不点明,只笑呵呵隧道:“是啊,刘姑姑克日可要辛苦了。”
那厢红药想了想,便一脸朴拙隧道:“多谢姐姐提点。今晚也要请姐姐多担待些,我这伤……”
说完了,她忽又觉着有些不舒畅。
“哟,这我可不能承诺你。”不等她说完,红棉的脸立时板成铁板,语气也冷下去:“我们一码归一码。刘姑姑替你当差,那是你的事儿,可不与我相干,该你的你自去做,千万别叫我。”
见红药态度和软,红棉虽觉对劲,却犹有几分不敷。
红棉心对劲足,终是转去一旁清算。
红棉沉着脸站着,不过,很快便又想起另一件事来,表情顿时转好。
“我这是为着你好,如果凡事都由我替了你去,你陌生了差事,岂不是我的罪恶?”她拍了拍红药的手,一脸地语重心长。
红药只得应和她:“姐姐说的是。”
来人双手扶住窗台,三两下翻进屋中,复又缓慢旋身将窗户掩牢,方向着那开窗之人蹲了蹲身,恭谨隧道:“我来得迟了些,劳罗姑姑久等了。”
已而夜阗人寂,那雨丝犹在疏疏落落地飘着,滴水檐下,间或发一声清响,断续不成调,似人懒拨弦。
当时,她还是个实芯儿的小女人,虽才吃了两年的苦,心底深处,却还留有一丝天真。
细如小指的蜡烛,长不盈寸,微小的烛光,只堪堪照出尺许远。
虽说着谦词,骨子里,还是在邀功。
这些纤细处的应对,她已然记不太清,只能尽量仿照着幼年时的本身。
一百两?
红药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,装出才传闻的模样,一脸恍然道:“本来是这么着,那刘姑姑也真辛苦了。”
张婕妤累了一天,很快便安息了,红药二人将里外清算安妥,亦自睡去,而折腾了一整天的冷香阁众仆人,亦大半堕入安眠。
说这话时,她死力瞪大眼睛,做浑然不解状。
做戏这回事,她还生着。
罗喜翠见状,大是对劲,话却说得矜持:“你这孩子,也太见外了不是?我不都说了么,这也不是甚么大事,她觉得能打通我,我就顺水推舟呗。不是我说,那戋戋一百两银子,我还没瞧在眼里呢,这薛红衣也真是,当我没见过银子么。”